武文杰家的草坪上,啤酒晚宴开始了。
大家没想到,卢卡斯居然是做菜的好手。
他做的那个德国风味大肘子,跟咱中国式的肘子比起来,别具一格,很受欢迎。
这让卢卡斯十分开心。
而劳模常家的那个烤肉机也相当给力,不占人手,还不用担心烤糊。
作为搞技术出身的卢卡斯,对这个装置很感兴趣,草草给几位女士敬过酒,便拉着武文杰凑到烤肉机边上,边喝边吃边观摩。
见他兴趣如此浓厚,武文杰提议,不妨到隔壁去看看。
卢卡斯稀里糊涂跟着几位女士留在这里,却带自己端着酒杯去串门究竟是啥风俗。
反正入乡随俗吧,让去就去。
进了劳模常家的院子,那景象让卢卡斯吃了一惊。
那几位光着膀子正在喝酒的人,都是他眼熟的,在厂里见过。
扑面而来的是中国白酒的香气,还有中国菜那股特殊的味道。
让卢卡斯吃惊的不是这些,而是院子里像帐篷一般的一个个小棚子,还有地上堆放的各种工具和工艺装备。
“这里是工作的场所,还是住宅?”卢卡斯好奇地问武文杰。
武文杰指着满脸通红的劳模常道:“这是这位常先生的家,他是我们工厂有名的技术大师,对他来说,工作就是一切,工作就是一种享受。”
见卢卡斯端着长长的啤酒杯,劳模常扭身拿起一个玻璃杯,哗哗哗倒满。
卢卡斯并不很清楚中国人的喝酒习惯,这时有点无措地看看武文杰。
武文杰借势说:“那咱们三人先喝一个,算是我介绍你们俩结识。”
卢卡斯瞪大眼睛,看着劳模常把那满杯的烈酒灌下肚去,自己也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武文松不知什么时候提着啤酒跟过来了,他给卢卡斯续上酒。
劳模常闻着啤酒的香气,便让武文松把他的玻璃杯满上啤酒,他还要敬卢卡斯。
两杯金黄色的液体又被一饮而尽。
几番杯觥交错,劳模常提议卢卡斯来杯白的,说着,就要往他的啤酒杯里倒白酒。
武文杰怕卢卡斯顶不住,便劝劳模常。
劳模常倒也不勉强,他知道这些老外别看人高马大,酒量未必都行。
这些日子,他和江一水还真跟在车间的几位德国“老师”喝过几回酒哩。
那几回酒,有的是为感谢人家的指导帮助,而有的则是带着“套路”的。
那个叫弗林斯的小伙子特痛快,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只要问的是他知道的,马上就说。
但不是所有的老师都这样,带着别扭劲的也有个把人。比如巴赫。
人家那活干得是真绝,一看就是有诀窍的。
但你要问他,死活问不出。
起初,江一水心里赌气,非要自己琢磨。
有的琢磨出来了,有的怎么也鼓捣不出来。
同样的活,巴赫一眨眼工夫就弄完了,质量还免检。
而活一到咱们这边,干起来费老了劲不说,质量也难以保证。
“这不就是文杰总常说的窗户纸吗?咱们必须想法把它捅破。用啥招呢?”劳模常陷入沉思。
那位好好先生弗林斯想帮忙也帮不上:“巴赫那人就是那样,在技术上特别保守,他不想告诉你的,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他对我们也是这样。”
江一水提醒师傅:“要不,咱们试试用‘手榴弹’?”
可不是真的手榴弹,他们说的“手榴弹”就是酒。
头一次没成功,“手榴弹”上的火力太猛,而对方太不“禁打”,还没觉的怎么着呢,就人事不省,烂醉如泥了。
“这么壮的身子,怎么就这么点量呢。”劳模劳好不懊恼。
江一水则为自己的“情报”不准而愧疚。
要怨就怨那弗林斯,非说巴赫喝啤酒很厉害,结果却弄成这样。
弗林斯也很委屈:“他明明很能喝我们德国的啤酒嘛,也许是对你们的烈性酒过敏吧。”
劳模常和江一水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几次下来,终于在巴赫半醉状态下,把他的诀窍一一“掏”了出来。
弗林斯也挺高兴,连带着,他还顺便学到了不少原先想学而学不到的东西。
这会儿,既然武文杰说别灌卢卡斯白酒,那劳模常就把当初给巴赫玩过的一个花样拿了出来。
“潜水艇”。
卢卡斯那个啤酒杯不小,劳模常斟满一杯白酒,连酒带杯放进了冒着泡的啤酒杯中。
在卢卡斯惊异的眼光中,如同开锅一般的啤酒杯里热闹非凡。
“这个喝法太奇妙了。”卢卡斯赞叹。
武文杰解释道:“这算是一种我们独特的鸡尾酒吧。”
卢卡斯大笑着喝了下去。
尽管他有意再看一下劳模常院子里的那些玩意儿,无奈酒劲上来,头晕眼花,没法看了,便跟着武文杰回到了他家的院子。
陈小军、车车和丁娟娟她们正聊得开心,见武文杰卢卡斯相互搀扶着进了院,禁不住放声大笑。
车车对武文杰说:“你们也真够可以的,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你们出去爽够了,把我们晾在这儿这老半天,太不像话了吧,得罚你们酒!”
丁娟娟忙为武文杰说情,一个理由还没讲完,就被车车打断了:“得了得了,既然有说情的,就不罚文杰了,今天放过你。不过,这老卢头今天可不能就这么算完,我得多敬他点。”
武文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