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话说的那么不客气,祖母不生气才怪呢,万一派大伯母来抓她回去。
她一个“弱”孩子如何抵挡的了,还是防着点才保险。
果不其然,她刚藏好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到大伯母由远及近的嗓音响起:“蓁丫头,有你这么和祖母说话的吗?人呢?”
站在门口,她目光扫过四周,怀疑的目光最终在不远处那颗大树上停下,脚下一动,正想向哪里走去。
恰巧此时一名妇人路过这里,看着她疑惑问道:“马娘子这是咋的了?找谁呢这是?”
树后的叶蓁听到询问声,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从树后现身,站在树侧。
大大方方的冲马氏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大伯母,您说的那事儿我真是办不到呀,先生那是何许人也?人家可是有举人功名呢。”
“我一个女娃,哪有这脸面去请先生上门呢?大伯母还是亲自登门去说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啦。”
说完这话,不顾她难看的脸色,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马氏僵着脸,面对妇人诧异的神色,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儿,你别听那丫头瞎说,我怎会让她做这事儿呢?”
十几息后,她脸色难看的回了正屋。
炕上的赵氏瞧见就她一人回来,眼睛一瞪就问道:“那死丫头人呢?你咋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娘,那死丫头心眼多,估计早就防着咱们呐,一溜烟的就没了人影”马氏简单把刚刚的事儿说了一遍。
末了看着她问道:“娘,那死丫头不肯去请,您看咱家谁去说这事儿合适?要不让老四去?”
赵氏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老四是月丫头的四叔,这不合适!万一传到外人耳中,没得让别人笑话!”
马氏眼中露出一丝不满,就知道心疼你那四儿子,任何会让他有一点不好的事儿,你都不允许,你咋就不知道想想别人?
月儿要是嫁的好了,不比啥都有用吗?
赵氏说完,又看着她问:“那位郎君的事儿,你真就打听不出来点儿啥?之前那小孙娘子不和他住一个宅子里吗?”
提起这事儿,马氏也郁闷了:“娘,您是不知道啊,那先生看着不显,可家里的规矩严着呐。”
“这外人就算进了他那院子,也甭想见到他,就更别说那位郎君了,我之前去过那么多次,不也没见着人吗?”
赵氏不耐烦了,说到底这不是她的女儿,只是孙女,就算希望她能嫁的好,拉拔拉拔家里,可也没把希望全放在她身上,更多的,还是在小儿子身上。
“那你说这事儿咋整?不然就让大郎去请吧,大郎是月丫头的亲哥哥,又在学堂上学,请着也方便”
叶蓁没再想身后老宅的事情,快步回了新家。
刚走进大门,她就听到左侧墙边传来“叽叽叽”的小鸡叫声,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走了过去,冲此时正蹲在鸡圈外的妹妹问道:“娘回来了?”
“嗯呐,姐,祖母找你过去是有啥事儿啊?”叶杏听到声音,抬头冲她问道。
叶蓁笑笑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娘这次抓的小鸡仔和鸭仔不少呢。”
提起这个,叶杏脸上露出一丝兴奋:“鸡鸭各有五十多只呢,等它们长大了,咱家就不用再买鸡蛋了呢!”
没提**蛋饼需要用到的鸡蛋,是因为早在她家开始建房子时,就不再做这鸡蛋饼生意了。
一方面是考虑到搬了新家后,母亲每日要忙乎着喂猪,喂鸡鸭,妹妹和父亲也有事情忙,没有时间再去镇上卖这个。
另一方面也是他们心疼三叔过的不容易,索性把木车之外的其他东西都给了他,所以这段时日在卖这个的,就变成了三叔。
平日里每天能赚几十文钱,遇到赶集时,则是能赚的多些,能有上百文,但相对的,要给祖母的钱也会多些。
依靠着卖这个,粗粗一算,三叔每月就要给祖母分三百多文钱,当然,他们自己留下的更多些,差不多能有六百多文。
不过这也是最近才有的,之前她家还在卖时,三叔每月能攒下的,至少也要砍一半下来。
邢氏虽说回来的晚,饭菜却很快就做好了。
正屋里,她给家人盛好饭,想起什么,扭头冲女儿问道:“蓁儿,你祖母刚刚叫你过去是有啥事儿?”
叶蓁目光扫过屋内其他人关切的目光,神色淡定的把祖母和大伯母提的要求说了。
“咚!”的一声,邢氏重重放下手里的碗,瞪了丈夫一眼。
深吸口气,显然是被气的不气:“拒绝的好!这事儿本就不是你该掺和进去的!”
“人家先生和郎君是什么人?瞧着就贵气,她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月丫头有没有那个本事!”
“被大嫂惯的不成样子,真要是嫁过去了,不被人吃了就是好的了,真以为那大户人家是好嫁的?”
无辜躺枪的叶父很是委屈,娘和大嫂做的事儿,他哪能管得了啊,你干啥老是瞪我?
叶蓁淡淡补上一刀:“洛郎君也瞧不上她。”
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家世,但想来也不会低了,之前那县令对穆少年的态度,她可是看得真切,洛少年身为他的朋友,又能差到哪儿去?
洛少年连县衙里明显倾慕自己的侍女,都没给个多余眼神,又怎会看得上晗月姐?
说句不好听的,给人家做妾都不够资格,还想嫁给他?
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