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蓁儿?咱们回去吧,你别担心,只是一两银子,娘一会儿回家拿了钱,就交给张伯。”
邢氏见女儿神色不太对,以为她想起了曾经那些不开心的事儿,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
叶蓁回过神来,点点头:“好!”
几人转身刚走了几步,就听身后突然传来张村正的声音:“邢娘子,你们等下。”
几人停下脚步,脸带疑惑的转身看向他。
张村正说话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双眼扫过四周,瞧见此时周围还有不少人没离开。
冲几人说道:“走,我有事儿想问你们,咱们去我家说!”
叶蓁心中虽然不解,可还是跟上了母亲的脚步。
桃花村中央这片地方,距离张家很近,一小会儿的功夫,几人就迈过大门,走进了屋子。
张村正冲大儿媳挥挥手,吩咐她端几碗热茶上来,这才在炕上坐下。
目光看向了叶正明:“正明啊,其实我也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和你们说,可又觉得,这事儿最好还是和你们提个醒的好。”
叶蓁眉头微蹙了下,心头刚刚消散的那丝不好的预感,又升了上来。
叶正明倒是没想这么多,憨厚的笑了笑:“张伯,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有啥话说就是了,不用这样。”
张村正闻言,脸上的神色反而更严肃了几分:“那我就直说了,你好好想想,你们之前可得罪过谁吗?”
“原本咱们村这徭役,是不该有的”
他把从差吏哪儿听到的话,一一复述给了几人,末了说道:“张伯知道这事儿不应该怪你们。”
“现在事情已成了定局,这徭役咱们是不想服都不行了,可你们一定要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谁。”
“那差吏可是发话了,你们一家,必须要出个人去服这力役才行,银子都不让交呐!”
叶正明惊住了,他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茫然的摇摇头:“张伯,我我平日里就没出过咱村子,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啊?”
和丈夫的反应不同,邢氏一脸的紧张之色:“张伯,这事儿真不能变了吗?我家可以多出些银子,只要能免了这力役!”
张村正摇摇头,叹息一声:“不成啊,那差吏说的明明白白,其他人可以交银子不去,唯独你家,绝对不行!”
说完这句,他又问道:“你们再好好想想,真没得罪过谁?”
邢氏眉头紧皱,很认真的回忆起来,几息后,她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张村正叹息一声,想起什么,连忙冲他们说道:“我要是记得没错,蓁丫头不是认得县城里的贵人吗?”
“实在不行,你们就去求求这贵人,说不得就能有转机了呢?”
“这事儿你们回去好好想想,那差吏只给了半月时间,半月后,他要是见不到人,就该来咱村子拿人了!”
从张村正家出来,叶蓁几人一路沉默着回了新宅,灶房里,王氏已经做好了午饭。
瞧见他们,立刻笑着说道:“饭菜我刚做好了,咱们现在吃?”
邢氏勉强笑了下:“好,真是麻烦王娘子了。”
“哎,瞧你这话说的,我每日的活计轻松,得的银钱却不少,要不是你们,我上哪儿去寻这么好的活?”
王氏没察觉几人神色不对,说完就转身又进了灶房。
邢氏扭头冲身侧的两个女儿说道:“蓁儿,杏儿,你们去帮着端端菜,都别哭丧着脸了,就算天塌下来,咱们也要先吃饱了才行。”
饭菜上桌,几人一起坐在正屋里吃饭。
王氏吃了几口菜,这才察觉屋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她看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邢氏,又看看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的叶正明。
又看看正皱眉思索着什么的叶蓁:“你们这都是咋的了?我今天做的饭不好吃?还是刚刚张伯说了啥坏消息?”
她刚刚因为要做饭,没去村中央,现在才想起这事儿。
邢氏沉默几息,念着王氏和他们家的关系,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把刚刚听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在她想来,多一个人帮着想,没准就能想出有用的主意来。
王氏听完邢氏的话,顿时感觉嘴里的饭也不香了,皱眉和其他人一起思索起来:“得罪了谁?”
“不说别的,就说村里因为你们一家,有多少人赚到了银钱,得了营生?大家伙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会起那坏心思?”
“再说,他们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没这能力能指使的动衙门里的差吏啊,要说谁能有机会,我估摸着就只有”
王氏话还没说完,邢氏和叶蓁就脱口说道:“大哥?”
“大伯父?”
叶蓁承认,之前是她想差了,她先前一直都在怀疑县衙里的孙娘子。
因为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和自己有怨,又家世不俗,有能力做出的这事儿的,似乎就只有她了。
她之前压更就没怀疑过大伯父,因为他不过是个小吏,如何能有脸面,指使的动县衙里的差吏?
又怎么能说服县令又或是县丞,征发徭役?
可现在看来,这事儿说不准还真是大伯父做的,只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脂粉方子?
虽然还不清楚,大伯父是怎么和上面搭上了关系,可这事儿肯定有他的影子在。
“肯定是他!”
王氏一脸肯定的说道:“我先前瞧他就不是个咳咳,不然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