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小的民房的桃花树下,垒起了两个土包。
萧逸和谢黎并肩站在坟前,安安静静上了两炷香,相对无言。
而已经醒过来的叶婉柔跌坐在坟前,不言不语,似哭似笑。
“逝者已矣,叶姑娘节哀。”其实细细想起来,叶婉柔也并没有多么的罪无可恕,谢黎不知道她此刻是作何感想。
叶婉柔木木的回头看了谢黎一眼,眼中半点情绪都没有冷冰冰的教人心里发毛。
“我就说了,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哈哈哈哈……”倏忽,叶婉柔哈哈大笑起来,“你还说我痴心妄想,你不也是一样痴心妄想吗?”
“凭什么,你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跟着去了,我就不行呢?”她猛地爬起来,一把抱住坟头嚎啕大哭,“我也就是喜欢了一个人,哥哥你为什么就不愿意为了我妥协呢?”
谢黎目光悲伤的看着她。
“明明只要你跟着世子,我们的未来就是光明的,你为什么非要走上这条绝路呢?”叶婉柔痴痴的又哭又笑,“明明我才是你的妹妹,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啊,她不过就是救了你一次而已……”
颠颠倒倒的,叶婉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却是无力的趴在了坟头,“哥哥,你回来吧,我不要萧璟了,我选你好不好……”
“你走了,我怎么办?”
院中寂静无言,只有风声渐渐,卷起一地残叶,让人心伤不已。
玉儿静静看了半晌,终是上前,一针扎了下去。
叶婉柔僵着身体,猛地倒了下去。
玉儿便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
叶婉柔是一个祸害,可是她是叶梓阳的亲妹妹,若是一刀了结了,心头过不去;可若是将她带在身边,恐怕就是一颗随时都会炸开的炸弹。
众人都沉默下来。
就单单说此次叶梓阳的功劳,恐怕就不是如此简单处理得了的。
他会寻死,未必没有托孤的意思。
“不如让她去药谷吧。”谢黎微微想了想,“我们这样一行人,肯定是得分开走的。”
“若是从此处直走江南道,不过数日便可抵达药谷。”萧逸接了句话,“她如今神智不正常,而且药谷谷主也伤的不轻,我……母妃的身体恐怕也经不住再次奔波了。”
他不愿意提及那个人,即便是他与母妃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
“也有道理。”玉儿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现在清尘已经将前些日子制备的药丸全数交付给了临安城的各大药行。他们为了保住临安城的安危,定会让所有人都服下药丸的。”
“所以玉儿你带着他们去药谷吧。”谢黎点点头,“你的身份比较隐秘,出了临安城,也不会有任何不妥。”
“啊?”玉儿顿时有些傻眼,“我怎么出门?”
“放心好了,明日他们便会从临安城离开,这戒严自然就解除了。”
谢运上前,伸手将玉儿肩上的落叶拂了下去,“我们抢了他们半数的兵力,这恐怕也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
提到此,萧逸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谁能想得到他们的军队中,竟然混进了我们的人呢。”
萧逸眨眨眼,神情颇为自豪。
“那……好吧。”玉儿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跟着大部队走,所以只能接下这个比较简单的任务了。
“玉儿姐,我也和你去药谷吧。”众人议定,谢晨突然从门口处走了出来,“这些平南侯府的家仆们,跟着也好些。”
她浅笑嫣嫣,“更何况,我去药谷,玉儿姐也可以接着替我治病。”
“阿晨?”谢运有些诧异,这些日子谢晨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般,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中,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他还记得以前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顿时觉得有些心酸。
“兄长放心,我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了。”谢晨走到玉儿身边,“跟着玉儿姐,你也可以放心。”
玉儿便笑了起来,“如此,我也有个小朋友作伴了。”
谢运抿了抿嘴,没再拒绝,“如此,阿晨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谢晨柔柔点头,“知道了。”
她说完,盈盈转头,看着谢黎,“长姐,阿晨在药谷等着你们来接我回家。”
谢黎轻笑起来,“放心吧,会的。”
“若是李言舫大人再提及与我母亲相关的事情,还请长姐不要在意。”谢晨突然想起一步,将那日傅明拿出来的玉佩交给她,“若是能见到他,也请长姐帮我把这玉佩还给他。”
谢黎愕然,“什么意思?”
谢运也有些惊讶。
谢晨便笑了起来,知道两人都想歪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也是李夫人的心爱之物。若是你们想要去李府,带着这玉佩,李夫人无论如何都会见你们的。”
谢黎和谢运对视一眼。
难道说,当初谢黎会搭上李言舫这条线,也是李夫人牵的头吗?
但是谢晨不说,他们也不便多问。
“好的,我记下了。”谢黎接过玉佩,“阿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刚说完这些话,清尘便打开门从屋中走了出来,“萧玥醒了。”
“醒了?”谢黎眉眼一挑,“倒是挺能睡的。”
清尘满脸的郁气,“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儿,竟然能昏迷至此,你们快进去吧。”
他这些时日一直忙着制药,刚刚摆脱了这些事情,又有一个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