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直视着宸王,眼眸中丝毫没有畏惧。
“为什么是小题大做呢,宸王殿下?”
“你们都说清白大过性命,为何又是小事情了呢?”
“是我谢黎的清白不够格,不值钱吗?还是说你们想要自己推翻自己的说法,教世间女儿都可同你们男子一般?”
谢黎连问三句,宸王恨不得一巴掌将眼前这个悖逆之人掀翻在地。
而事实上,他的手已经举起来,可是在半途中却是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卿卿。”谢辉站在谢黎身侧,笑得温柔,“我们卿卿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开心是最重要的。”
“平南侯,你就是这样教你女儿的吗?”宸王动弹不得,只能对着谢辉怒目而视。
“今日若是我没能洗清这一桩错事儿,任由你们将这脏水泼在我身上,我还能有什么活路吗?”谢黎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萧玥,“安平郡主,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连活着都碍着你们的眼睛了?”
“你……”
“还有宸王世子,萧璟,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爱慕你,所以你便可以居高临下的指点我,甚至是质疑我的人品?”
谢黎转头,又看向萧璟。
然而不等萧璟说话,她又“呵”的冷笑一声。
“还有在场诸位世家小姐,你们也都是读圣贤书的好人家的儿女,难道就不知省心自省,教自己去看另一个女子的笑话,还想着大言不惭的发表看法,到底是可怜还是可叹?”
谢黎冷冷笑一声,突然一脚踩在毛三年的胯下。
狠狠一脚,疼得在场诸位男人都觉得心头一凉,胯下一紧。
“还有你,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是不是?”谢黎缓缓蹲在毛三年的面前,笑容灿烂,却是带着几分残忍。
“或许你家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赡养,或许你的家族需要你延绵子嗣,但是……你们就这样,无所顾忌,踩着女子的声誉和性命上位,难道真的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满堂俱寂,就连太子萧泽也被谢黎这一番话震撼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小桃,进来。”谢黎突然高声唤道,“这世间,若是连自家亲人都不能信,连顶天立地的男子都能行此苟且之事,连勋贵世家的女子都能如此助纣为虐,世道也不过如此了吧。”
话音落,太子的心脏突然就像是被狠狠地捶打了一击,钝钝的发疼。
站在门外的小桃,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大人,侯爷,奴婢是平南侯府云溪阁的二等丫头,有话说。”
“前些日子,四小姐让奴婢找一样大小姐的贴身之物送到秋水院,说是有用。奴婢当时鬼迷心窍,收了四小姐的银子,于是偷偷把自己的小衣拿给了四小姐,谎称是大小姐的。
这样一来,我既能得了银钱,又能交了差。我拿了钱,便觉得不能在平南侯府待了,便找了个借口,从平南侯府脱了身。可是没想到我刚出来,便遭到了追杀……
一路上,我东躲西藏,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根本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想办法找到了大小姐,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希望能求得一线生机。
大小姐让我在此处等着,让我把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说出来。
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是小桃鬼迷了心窍!”
在这一片寂静下,小桃的话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众人的目光全然落到柔柔弱弱的谢恬身上。
谢恬整个人如坠冰窖,明明看着小桃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是听不清她话中的意思了。
慢慢的,她似乎看到谢黎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和轻松惬意,她恍然就明白,谢黎从始至终,都是知晓的。
谢黎不过是在,将计就计吧了。
双腿有些发软,谢恬突然觉得这些流言蜚语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她们的话就像是一颗颗针,细细密密的扎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教人拔不出来,又不敢狠狠按下去。
“四妹妹,你认吗?”谢黎走到谢恬面前,眉眼含笑,轻飘飘的问道。
就像很多次谢黎同谢恬说话那样,似乎半点重量都没有,可是这一次却像是一把重锤……
谢恬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堂上堂下的窃窃私语也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谢黎的身上,就连暴躁的宸王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谢黎。
“晕了啊,真没意思。”然而谢黎只是轻轻叹了一句,婀娜的转个身,便坐到了谢辉坐的位置上。
“宸王殿下,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宸王顶着众人炙热的目光,嗯嗯啊啊地“嗯”了一声,便又坐了回去。
“沈大人,还不判罪吗?”
一语惊醒梦人,沈清回了神,赶紧诺诺应是。
这气场,倒是和公主有的一比了。
沈清压下心中的怪异,“砰”的一声敲响了惊堂木,“毛三年,污蔑女子清白,造谣生事,罚三十大板……”
“沈大人,这样恶劣的行径,就罚三十大板吗?”谢黎慢慢饮了口茶,疑惑问道,“难道我们女儿家的清白就这样不值钱吗?”
“对啊,沈大人,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沈大人,这厮可是想要了谢大小姐的性命啊,怎么可以救这样轻易放过他呢?”
“这可是杀人大罪啊……”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诸位闺阁小姐说话也是毫不留情面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