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涵想了想说道:“二哥还是老样子吧,好像没什么变化。”
江尚却摇头说:“不,有变化,而且变化很大。你二哥现在杀气太重了。”
“杀气?”江梓涵愣了一下,“二哥常年在武林行走,见惯了打打杀杀,杀气重点倒也很正常。”
“恐怕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江尚叹了口气,忽然又问:“梓涵,你在官府任职,掌握的消息肯定比我们老百姓多得多,最近你有没有听说关于武林中的事情?你二哥十几岁便去武林闯荡,转眼已经二十个年头,这些年我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到这么重的杀气,作为一个年轻人,却有这么重的杀气,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江梓涵凝眉道:“爷爷,你担心二哥误入歧途?”
“武林里面都是一群好斗之人,打打杀杀也很正常,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但我最近听说你二哥背后那个日月门,其实是一个邪恶组织,烧杀抢掠,无所不作。本来我并不相信,但你二哥这次回来杀气太重,让我不得不深思这个问题。如今他又当上武林盟主,我怕他骄躁自大,得意忘形,最后失去最起码的三观认知。当一个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实力的时候,就容易失去自我。”
“而你二哥现在正是这种情况,所以梓涵,如果你听到任何风声,都不要隐瞒我。”江尚一脸严肃地看着江梓涵。
江梓涵被他这样盯着,心里忽然有点忐忑,武林中生的事情,她的确听到了一些,只是一直隐瞒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江尚。原因很简单,江炎是江尚最宠爱的儿孙,任何人在江炎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江梓涵也是如此,所以她没有在江尚面前说江炎任何不好,是怕江尚误会,觉得她是想夺宠。
但现在江尚主动问及武林中的事情,江梓涵也只能将她听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江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到最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充满复杂的味道,甚至有点悔不当初的感觉。
“爷爷,我目前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华夏武林的确是将日月门当做邪派,只不过这些年日月门的实力增长过快,以至于展到整个武林都无法和日月门抗衡的地步。”
江尚紧紧握着茶杯,“也就是说,徐达胜是死在你二哥手里的,你二哥现在是武林的头号公敌?”
江梓涵见江尚一脸痛心疾的感觉,实在不忍心再刺激他,于是就说:“事情暂时还没有那么严重,但二哥现在的状态令我担忧,刚才我进来之前遇到二哥,他问我官府对武林的态度,我说上面不希望再有大规模打杀事件生,可二哥似乎并没有当回事。这些年官府对武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武林各方势力的实力持平,但如果日月门统治武林的话,恐怕上面也就该插手了。”
“事情变得这么严重,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江尚沉声质问。
江梓涵急忙从沙上站起来,“爷爷,其实我也是刚刚才听到这些消息。”
江尚满脸阴霾,盯着江梓涵看了很久,脸色才渐渐恢复平静,末了深吸一口气说:“算了,这件事怎么说都怪不到你头上,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你坐下吧。梓涵,依你之见,我们怎么做才能阻止你二哥越陷越深?”
江梓涵见江尚的态度缓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坐下来,想了一阵说道:“先把二哥留在家中,否则等二哥返回武林,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武神院。武神院不能灭亡,不然不仅二哥有麻烦,最后很可能还会危及江家。”
江炎回到房间,丝毫没有睡意,当初离开武神山的时候,江炎曾放下豪言壮语,三个月之内,必灭武神院。而现在时间将近,江炎也该有所行动了。
江炎坐在沙上沉思许久,最后起身出去了。
不久,江炎来到后面一个小院子里,对面的房间灯光很亮,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坐在里面闲聊,江炎负手走进去,正是张道然和秦永生几人。
“盟主。”
见江炎走进来,张道然和赵破军几人都急忙站起来打招呼,张道然笑着迎上前说:“盟主,这么晚还没休息?”
江炎先是走过去坐在沙上,压了压手,示意张道然等人先坐下来才说:“我十几岁便在武林中闯荡,早已习惯武林中的生活,回到家里反而感觉不自在。”
“盟主是有什么心事吧?”张道然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江炎的确有心事,脑子里还回想着江梓涵说的那些话,如果官府插手武林中的斗争,多少会对江炎的计划产生一些阻碍。
“张道然,你觉得我们这次去武神院的胜算有多少?”江炎看着张道然问。
张道然笑了下,回道:“盟主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了?上次李元华已经被打成重伤,即便能捡回一条命,实力也大不如从前,剩下一个田宝方,以盟主现在的实力,对付他应该不难。所以属下觉得,我们的胜算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盟主倒不必担心。”
“你似乎还忘了一个人。”江炎说。
张道然皱了皱眉,“盟主说的可是陈青?”
江炎跷起二郎腿,“上次武神院危在旦夕,陈青也没有露面,说明他很可能也在闭关突破,陈青这家伙的能力还是不能忽视的。”
赵破军说道:“盟主,我们都不否认陈青的天赋很高,但天赋再高也需要时间,打死我也不相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盟主的对手。”
张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