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在入水的转瞬间变得无比清醒,在那一刻,柴士恩做了一个决定。他凭着儿时的一点水性,尽量长时间的待在水下,这样一来就会引起那些蒙面黑衣人的恐慌。他们一定会猜测自己在水下是否还活着,无论情况如何,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柴士恩粗略估算过,岸上留六到七个人就可以对自己形成包围,只要其余的那些一下水,他就有机会了!
水潭里一共就那么屁大点儿地方,只要那几个人一入水,立刻就会发现柴士恩所在的位置,所以他必须在这些人入水的同时,离开水潭!
就在岸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水下更深处的时候,柴士恩从水下蹿了出来。二哥大叫一声,“人在这儿!”岸边的人立刻一起出手。柴士恩在水下闭气太久,手脚也被潭水浸的冰凉麻木,反应自然也慢了下来。
很快,柴士恩的手臂和肩膀上就被砍中了几处。伤口有深有浅,浅的只是破了皮肉,而深的则可见骨。身上一下多了这么多伤口,柴士恩呲牙咧嘴倒吸着凉气,握着破海剑的右手受伤最重,他几乎可以看见皮肉下白色的筋膜。好险,若是再偏一分,就要被割断了!
“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更无冤无仇,你们到底为何要对我下次杀手!”情急之下,柴士恩觉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而对方此刻见他满身伤痕,挣扎下去也是徒劳。眼见胜利就在眼前,老三一时忘记了二哥的嘱咐,忘形道,“你若可这个,我也只能说,这就是你的命,就算是老天爷也帮不了你!”
“命,老天爷?”柴士恩迅速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词汇,二哥立刻呵斥道,“老三,你和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做什么,杀了他,我们也好回去复命!”
对方连和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可柴士恩还是听出了几个关键所在,首先,这些人不过是马前卒,听命而已。其次,他们不杀死自己是绝不会罢休的!
“奈曲,师姐,你们还没发现我不见了吗?”柴士恩在心中叫苦不已,而其实这时候,奈曲和廖水比他更加着急。
“都是你,是什么去拿地图,你可是魔界的女王,难道身边连一个使唤的侍女都没有了吗,非要亲自去。若你不去,柴师弟也不会不见了!”若说起埋怨人来,廖水绝对不会输。可是这一次,奈曲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还说我!”奈曲双手叉腰,脚尖踮起,“我去拿地图还算是件正经事,那你又去干什么了呢?竟然是去拿什么笔墨!你做什么那么着急,非要现在把这些画下来,明天再画不行吗,等我回来再画不行吗?”
两个女人剑拔弩张,声音越来越大,眼见就要斗到一起去了。外面的侍女眼见有大事要发生,连忙去请国师来。
冷鹤听说奈曲和廖水吵了起来,似有大事发生,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赶了过来。可还没进门,他就觉得情况不妙了。奈曲和廖水坐的远远的,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一个背对门,一个背对墙壁。
“这,这是怎么了?”冷鹤觉得自己每说一个字,危险就会多一分。可当他发现桌上的丝帕出现了异常情况时,忍不住道,“你们已经找到线索了?”
廖水没好气儿的说,“找是找到了,可柴师弟也不见了!”
“什么,他不见了?”冷鹤即可就要转身去可守在门外的侍女,奈曲冷哼一声道,“别去可了,他没踏出这里半步,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奈曲的话让冷鹤匪夷所思,但再看廖水红肿的眼睛,就意识到事情果然不妙。他再次看了一眼拱起成山峰形状的丝帕,猜测道,“莫非,他是去了这里?”
“你也这么想?”廖水瞪大眼睛,“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丝帕奇怪,且听那侍女说,仿佛听到柴师弟的呼救声。哎呀,到底怎么办嘛,要不,我们把这丝帕剪开看看!”
冷鹤一样看见廖水手中握着的那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剪刀,不由得心中一凉,装作漫不经心的靠过去,趁着廖水还在唠唠叨叨的时候,一把不剪刀夺了过来,“廖水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你想,若他真在这里面,咱们一剪刀下去,岂不是连他一起也剪成了两半?”
廖水立刻想到,从腰部被斩成两节,血淋淋的柴士恩,浑身忍不住一阵颤抖,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还是算了!”
“如果你们猜测的不错,这个丝帕中应该藏有一个幻境,他在其中一定也非常着急。我们若想救他,就要找到进入的方法。你们说,出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奈曲对柴士恩并不了解,冷鹤亦是如此,希望只能寄托在廖水身上了。
这一回,轮到廖水傻了。她对柴士恩总是颐指气使,说一不二。她说往东,柴士恩不敢往西,她说打狗,柴士恩不敢骂鸡。如此一来,廖水很少特别注意到柴士恩的一举一动,所以只能胡乱猜测。
“他,他一定是坐在这里的!”廖水起身坐在她离开时柴士恩所坐的位置,然后愣愣的看着丝帕,绞尽脑汁的想象如果自己是柴士恩,会做什么。
“就坐着吗?”奈曲见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有些着急的催促道,“还有呢,接下来呢,他一定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算三个人想破了头也不会想到,柴士恩只是揉了个眼睛就进去了。廖水哭丧着脸,“哎呀,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可我,还不如去可外面的侍女,或许她们看到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