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不开口,怎么审?”
“打他一顿,看他开不开口!”
都是些莽汉子,粗声粗气地嚷着。
胡老七撸起袖子,将大家推开,“都让开都让开,我来!”
大家便都让开道了。
骆诚说道,“问他是哪里人,进我们庄子做什么?”
“好呢,骆东家,看我的!”胡老七走上前,将那人的衣领揪起来,扬了扬大拳头,在那人的眼前晃着,“说吧,干什么的?”
可不管胡老七怎么大声说道,这个人始终不开口。
只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胡老七。
“好小子,还敢小瞧老子?”噗——
他挥拳就揍。
这人被揍倒在地。
可也只是大叫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揍他肚子!”
“揍他脑袋!”
“踢他下盘!”
其他人纷纷嚷着计策。
可不管怎么打,这人就是不出声。
再打下去,就打死了,骆诚皱起了眉头。
无霜推开众人,“都走开,我来!”
胡老七挑眉,“小丫头,你有什么办法?”
无霜从袖子里,摸了个小瓶子出来。
她阴阴一笑,“我这毒药,只要吃上一粒,就会全身奇痒无比,痒得想自尽,要不要试一试?”
她走到中年男人的面前,捏着小瓶子晃了晃。
中年男人被打得脸色惨白,却仍是咬着牙不说话。
“不说话,就表示同意咯。”无霜嘿嘿一笑,她刚打开瓶塞子,就听身后有人说道,“无霜,住手!”
大家回头来看,只见李娇娘走来了。
她手里提着小灯笼,往中年男人脸上照了照,说道,“交给官府吧,像这等嘴严的人,说不定是江洋大盗呢!”
说着话,她朝骆诚眨了眨眼。
骆诚会心一笑,转身时,又是一脸的严肃。
他看了眼中年男人,对胡老七说道,“我觉得,我娘子说得有几分道理,将他关起来,明天早上送往城里移交越州城官府。”
胡老七哼哼着道,“便宜这小子了。”
无霜收了药瓶,指了指柴房门说道,“这里得关牢一些,以防他逃走了。”
阿生喊着几个人,“再几根粗一些的绳子来,捆牢了。”
将柴房门关好,骆诚道,“都回去睡吧,门关得这么牢,量他也跑不掉。”
胡老七还想说,找两个人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但骆诚一再催着大家散去。
他心中想着,骆诚有法子看牢这个人吧?
要不怎么是东家呢?
胡老七就不担心了。
西门飞和阿生也是同样的想法。
三个管事,纷纷喊着大家回去睡觉。
很快,看热闹的人就走了大半。
等胡老七他们三人走后,骆诚和李娇娘也离开了。
无霜将小灰毛卷球拎着,抱在怀里,回自己的屋睡去了。
李娇娘和骆诚走了一段路后,又拉着骆诚往回走。
“娇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骆诚问道。
李娇娘狡黠说道,“这个人不是本地人长相,他鬼鬼祟祟跑进咱们庄子来,却不敢开口说话,我怀疑,他不可是哑巴,他是不敢露出口音来!”
骆诚停下脚步,眸光微缩看着她,“不敢露出口音?什么意思?”
“因为他不是中原人!看他肤色,是来自北地,可能是金国人或是蒙古人,或是西辽国人,西夏人!”
骆诚眼神幽沉,“你说什么?娇娘,你怎么知道的?”
李娇娘扬唇微笑,“看头发!他的后脑勺处,有一部分是沾的假发,真假被剃除了。
北地常年缺水,洗头不便,可不洗又容易生虱子。于是,他们就剃去一部分。咱们中原人,只有小儿才剃发,和尚才剃发。
但这人不是小儿也不是和尚,头发也只剃了一半,不是北地外邦人是又会是谁?”
骆诚冷笑着道,“中原人仇恨的只有金人,这个人一直不敢开口讲话,莫非,他就是金人?”
李娇娘点头,“他一定是金人,一个金人摸进咱们的庄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骆诚说道,“当然奇怪了,若不然,我叫醒大家抓他做什么?”
“他一个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是恰合闯进来呢?还是有什么人引着他前来,我觉得,咱们进暗中查个清楚。”李娇娘说道。
骆诚说道,“我发现他时,他正在马匹那里鬼鬼祟祟看马。”
李娇娘眯了下眼,“难道,他是为那些马匹而来?”
骆诚冷笑说道,“咱们的庄子里藏着一百匹马,在越州城可不是什么秘密,当然了,一百匹马这件事,却也十分的扎眼,所以,就引来了贼子。”
李娇娘笑着道,“我看那贼子不止一人,咱们不如藏起来,悄悄地观察下,那个人有没有同伙。”
骆诚点头,“好。”
“走。”李娇娘拉着骆诚,往柴房那里走去。
柴房中,中年男人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但周围并没有人看守着。
在大家离开后,中年男人马上开始挣扎着,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
可是没什么用,捆得太结实了。
气得他低声用北地方言咒骂着。
就在这时,有个黑影子,悄悄走近了柴房。
中年男人马上眯了双眼,警觉地盯着那人。
“宗大人,是我,别出声,我来救你。”骆福财轻手轻脚走上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