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调查取证依然继续,不可能只因一个不良人的一番话就停下。
不过即使在场的捕快都是武夫,他们的心也还是肉做的,看着如此恐怖的尸体再加上有那一番话作为说服自己的借口。
即使王金牌再三强调要严格搜查下,还是再也没有查出任何东西来。
方逍遥本就不愿意和这些官差混在一起,更不可能在他们发现证据时上去阻拦,继续在这就显得毫无用处。
然而战小染还需要他,也无法出去租赁做局所用的房屋,方逍遥就溜去天音阁主楼。
既然从白月奴那里获取不了更多信息,方逍遥变化了个思路从下而上查,又不是天音阁的每一个人都叫白月奴,不可能都无破绽。
从下面的人和宾客着手,调查天音阁跟脚的方逍遥,虽然困难重重,但还是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方逍遥发现但凡天音阁所属,不管是身份多么低贱小厮,还是三楼的那几个头牌无一例外口风全部极其严密,竟然打探不出任何的线索,而宾客大多数却能轻易的套出一些东西。
这不禁让方逍遥想到之前,白月奴说漏的那句“可以清理记忆……”
也就是说从自己走后,她就清理了所有人的记忆。
“不知是赶上定期处理了,还是专门为我再次调查做的准备?”
一天调查下来,虽然收获也有,但显然没找到决定性的东西,天色已经渐晚,方逍遥又来到后厨掏出了几两银子安排上一桌好饭。
“你们这里那个干的时间最长,脸上有些许皱纹的厨娘去哪了?”
今天,天音阁的后厨方逍遥已来过两次,然而全都没看到住过一夜的那个厨娘,不仅有些好奇。
“似乎是走了吧,她最近赚了不少银子,那天晚上去找了管事的,今天一天都没见她了,应该是解了约回家了。”
方逍遥一愣,那天夜里她明明说过再攒上几十两,回家风风光光盖上几间瓦房,几亩地,让儿子娶上村里最漂亮的媳妇,才一夜过去,怎么就直接走了?
疑窦重重的方逍遥再一次端着几道硬菜返回后院。
“小方回来了。”
一群捕快围了上来,熟络的帮着方逍遥分置碗筷。
银牌的师傅“啪”的一下打在他徒弟捏着猪头肉偷吃的手上。
“瞧你这下作劲,连声谢谢你方哥都没有,就知道吃!”
方逍遥又从自己碗里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碗中。
“李大叔看你说的,咱们武夫就应该多吃,况且小刘还在长身体呢。”
中午已经吃过一次,之间的生分早已消失,晚餐这顿来查案的所有捕快都挤在院中。
或蹲或席地而坐,也有几个头脑活泛的去其他房子借了几张长凳,热火朝天的吃着这销金窟的精美菜肴。
方逍遥拉着战小染,与为数不多的几个银牌捕快寒暄,一起围坐在院中唯一的石桌旁。
中午时战小染趁着休息的功夫离开不知去干了什么,现在才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
原本还不太情愿的她看着并非是衙门内的饭菜,再加上一天没吃上半点东西早已饥肠辘辘,这才勉强坐下。
因为战小染的加入,让饭桌上原本火热的氛围顿时就减了不少。
战小染看着刚才还热火朝天讲着荤段子的几人如今全都在低头吃饭,连看自己一眼都欠奉,也不知方逍遥为什么要拉自己来受这气。
再看向碗中的饭菜,似乎里面白花花的肉块越来越靠近自己,即将堵满了嘴。
战小染猛的晃了晃脑袋,默不作声的一块接着一块夹到方逍遥碗中。
“早就听说你俩住在一起了,现在人家战小染都给你夹菜了,小方啊,你打算啥时候请酒啊……”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李银牌开口想要缓解气氛。
“请酒做什么?现在可是办案期间,不得喝酒,律法第二百四十四章第六款……有着明确规定。
我把这些肉食给方逍遥只是觉得有些恶心,那房里还躺着一具尸体,难道你们看着这白花花的肉块不觉得像她倒翻的白肉吗?”
一众武夫听到这话脸色突变,没一个人继续狼吞虎咽,甚至不敢看碗里的饭菜,李银牌面皮猛的抽了抽,想笑着打趣却开不了嘴,尴尬在那里。
他的徒弟刘铜牌本来塞得是满嘴流油,听到这话一下子全都呕到了地上。
他看着地上的肉条恶心劲不停的上涌,却又有些不舍得肉就这样被自己糟蹋了。
一脸纠结的师傅师徒二人目光在空中相对,几乎同时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徒弟还有点档案没整理好,我去给他扫扫首尾。”
“师傅,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有点档案没弄好,我去看看。”
一时间,大多数捕快都跟中风一般抽抽着脸,离开了饭局,更有好几个直接一口气冲了出去大吐特吐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他们怎么又都走了?”战小染咬着筷子,看着离去的众人疑惑的询问方逍遥。
“咱们不谈这些还是好朋友,话说你中午离开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去干什么了?”
听到方逍遥说这个,战小染可就来了兴致了,将碗筷往桌上一摆,从本就平坦的怀中抄出了一本厚书。
“你不是说这尸体今晚有变吗?我害怕出意外,特地回去把这本师父手抄的玄唐法典带来了。”
方逍遥边吃着,边装作随意的翻着法典,筷子上的肉刚到嘴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