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打定主意送他离开,永不回来的方逍遥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跑掉。
站立在离火位上的他,炁猛地涌动,地上如浇了燃油一般,一片火海便。突然猛烈地燃起。
现在不需要任何的观法,哪怕是常人站在屋顶之上向下观望,也能看到由着一条条火线构成的巨型法阵,方方正正的占满了整个大厅。
方逍遥掐了个风诀轻身,便立刻冲进暗道之中,丝毫不担心在这里路或迷失方向,在他离开的瞬间,他身后的火焰便彻底失去了控制化成了熊熊烈焰,将东宫的正宫吞没。
在观法的加持下,方逍遥沿着气息残留一路追寻,不到一刻,他便看到了极为狼狈的两人,那儒家修炼者正托着东宫太子撅起屁股钻出暗道。
但刚一出去他们便傻了眼,东太子顿时面色如丧考妣,颓废的坐在了地上,自己留置在后的数千金甲刀斧手如今连根毛都没有了。
“你们都去哪了?!”
说到底,这太子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季冠之年,连番打击之下不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叹息,但他还没说完,便被那儒生紧紧的捂住了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子殿下,赶紧走吧!”
“对对对,赶紧入宫去!”
太子眼前突然一亮,急忙起身催促,指着东方便要向皇宫而去。
“你疯了,如今韩大人都没传回消息,估计皇宫失败去不了了,赶紧南下吧!借助天地会的力量,有那位大人还是有希望的!”
这老头子修的又非武夫,年迈之下虽然竭力拉扯,但未也不过比寻常老头略微强壮一些。
他虽有心想动用儒家之力,强行规劝,但如今的东宫太子依旧是东宫太子,仍有皇家紫气护体难以影响到半分,早已被情绪控制的太子更是听不进去半点,奋力一推便直接将他推倒在地。
“你这老头莫要误朕,朕要进宫去!朕要调来四个军团!”
东宫太子满脸的凶相,像是受伤的孤狼,又像是贪婪的诡狐。
只要,哪怕是拼尽所有力量把方逍遥拿下,这个神功心法学到手,那便是如道教一样超脱世俗,什么皇权富贵,那还不是唾手可得。
但声音压的极低,周围静悄悄的全无动静,心中的恐惧不断在心中涌起,又不得不依托于这什么也不懂的腐儒。
两人弯腰复行十几步,望着身后寂静如死,灯火全灭的东宫,不由轻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但想到这里,东宫太子脸上又是滚烫一阵,竟然被一个人,一个如此卑劣之人逼到这个田地,简直是奇耻大辱!
“方逍遥,再见到你时,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老师我们走!进宫召回兵马!”
突然一道黑影,从后方带着呼呼风声从太子头顶飞过,落在了他们两人正前方。
“又见面了!”方逍遥带了些许笑意。
“你……你!”
“老师,救我!赏,赏金万……百万两!快……”
这儒家修炼者看着宛如疯癫的东宫太子不由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半卷残破的竹简。
“方逍遥,事已至此各位其主!太子殿下请助老臣一臂之力!老臣定以命诛杀此僚!”
“半部论语,可治国!以文服众以礼束人!以皇家之权,方逍遥还不束手就擒!”
这老者长发挣脱束冠,无风自动冲天而起,花白的胡子顷刻间便白如雪,红润的脸颊瞬间苍老无比,沟壑纵横。
随着他双手在空中龙走蛇行,仿佛肆意挥洒笔墨,他攥在手中的那卷竹简徐徐展开,在黑夜无光中,上面竟然浮现出一个个用刻刀书写的文字,闪烁着金光,一枚接着一枚脱离了竹简。
这老者虽然变得苍老无比,但却意气风发,潇洒无双。
但明显只是灯枯油尽的最后一丝火苗,他也深知年迈的自己早已不济一时,急忙催促一直以亲生骨肉子侄相待的太子,想用他身上自带的黄家子气住自己,最后一臂之力。
“太子殿下,快!”
但身后静悄悄的,全无动静。
他的心在不住下落,苍老的头颅颤抖着偏转几分,向后看去。
却看到一个明皇皇,四爪龙袍的魁梧少年,提着下摆手忙脚乱地向远处逃去。
“唉!”
老者叹了口气,扭头目光坚定的盯着方逍遥。
方逍遥要明显看出了他眼中的死志,但还是不由得想以最省力的方式解决。
“你看你的主子,他都已经仓皇而逃了,大势已去,你又何须在这里送死呢,以儒家的手段,若是想逃也不是很难吧。”
“儒家是玄唐的脊梁,更是风骨!尽臣之事是本分,各为其主我是不会逃的!”
“但儒家之中也有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这又是何必呢?”
皇甫亥一愣,放声大笑,“如今儒家尊崇理教早已忘了本分,没想到儒家之经典竟然从你这粗鄙的武夫,低贱的不良人口中吐出。何其可笑,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这老者的目光突然一凝,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方逍遥。
“那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随着话音落地,方逍遥也立刻单手按在地上,土龙从地上翻滚而出一口将他自己吞入其中。
就在这土龙含住方逍遥的同时,这两边的坚固石墙也轰然飞出,向着他压来。
若只是普通石墙圧来,以方逍遥现在的体格,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