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挺轻机枪和一箱地瓜手雷让郭宝祥的那些卫兵们缓过劲来,双方胶着在楼梯间这方寸之间,唐继飞的人攻不进来,郭宝祥的人也冲不出去。
固守待援是郭宝祥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要第一军能够及时赶到,唐继飞也就失去了机会。
这次叛乱原本就没有什么计划,唐继飞跟波刚说了郝建平的来意,原本是想跟波刚讨个主意的,结果波刚三言两语就把唐继飞鼓动了起来。
做什么狗屁经济特区,哪儿如自立为王活得逍遥自在。波刚的理想是重拾坤沙的旧履,甚至比当年的坤沙还要更进一步。波刚想要在掸族的领地上成立一个掸邦王国,他,当然是这个王国的国王。如果这个经济特区成立了,那么波刚的理想不也就破灭了么?
阻挠这件事儿的进行是必然之势,可惜这里是在郭宝祥的地盘上,波刚的号召力远不如郭宝祥他们这些大陆溃逃过来的弃军,他唯一的选择是把唐继飞鼓动起来,然后再浑水摸鱼,至于他对唐继飞的许诺也不过是一句全力支持的空话而已。这只能说明唐继飞本身就有谋反之心,俩人一凑合这次叛乱就出台了。
其实按照原定的计划先把郭宝祥解决掉,然后再招安那些无头的士兵就相对容易了许多。荣锦江走了,郭宝祥死了,唐继飞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再把郭宝祥和荣锦江的亲信用铁腕清除干净,不信剩下的那些士兵不归顺自己。
原本挺好的一个计划,却没有想到被郝建平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保镖完全给打乱了,是郭宝祥命不该绝,还是她吗的造化弄人?这个小子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已经发觉了自己的计划?
唐继飞恨得牙齿发痒,这么长时间郭宝祥还没有从这个秘道里出来,那么估计郭宝祥应该已经不会利用这条秘道了。
在郭宝祥那间如同堡垒一般的包厢里,郭宝祥同样也在问着常毅这个同样的问题,不过称呼已经变成了恭恭敬敬的常先生。
“常先生。你是不是提前已经发觉了那个杂种准备叛乱了?”
常毅伸手挠了挠鼻子:“这些事儿还是等到平息叛乱之后再说吧,估计现在波刚的军队也已经渡过湄公河了,郭司令,你的援军大概还得多长时间能够赶到这儿?”
常毅避重就轻的绕开了这个问题,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们还没有进入金三角你们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了?难道让我告诉你唐继飞的军队刚有异动我就已经得到汇报了?
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郭宝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拧着眉说道:“按理说应该已经到了。”
郭宝祥哪儿知道。第一军的十几辆大卡车和两辆老旧的113装甲运兵车刚刚冲出营区不远就在一条狭路之上遇到了埋伏,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低矮的房顶上突然冒出了上百名叛军,手榴弹像下雨一般扔到大卡车上,随着爆炸声,残肢断臂和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几乎同时飞了起来。第一波援军在一个瞬间就被屠杀了大半,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哪儿有心思恋战,从卡车上跳下来亡命的向身后飞奔,连手中的枪都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那位叫侯文墩的副军长正坐在当先的一辆装甲车上,当到他看到自己的手下一片片的倒下,一双眼睛瞬间就充血变得通红了。
侯文墩一脚踢开了枪手位置上那个已经傻了眼的战士,抢过固定在装甲车上的2火焰pēn_shè器操纵柄。扣动扳机,一股混合着汽油橡胶和硫磺的烈焰直扑那些埋伏在房顶上的叛军,惨叫声随即传来,数个燃烧着的火人惨叫着从房顶上翻滚下来,满地翻滚着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
侯文墩杀得兴起,一道道烈焰在他的操纵之下向街道两侧的屋顶喷去,又有十几个火人从房顶下滚下来。
战争是血腥残酷的,可是用火焰pēn_shè器给对手的却是一种比死亡更惨烈的震撼。
另一辆装甲车也反应了过来。尾随在侯文墩那辆装甲车的身后,碾压着履带下那些活着的还有死了的战士们的身体疯狂的向两侧房顶上只要能够看到的人影泼洒着子弹,这两辆从越南人手中买过来的老旧的米国货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威力,那些身上的防备装备约等于零的叛军根本就无法抵挡这两辆装甲车的肆虐,子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穿单薄的屋顶撕裂隐藏在屋顶后的那些人,看着又一道烈焰扑面而来,终于有人抵御不住心头的恐惧。跳下屋顶亡命的向远离战场的地方飞奔而去。
短短十几分钟的战斗,第一军第一批增援的 名战士就死伤大半,等到侯文墩再把残兵组织起来以后,八百人没有受伤的仅剩下三百多人。
“草他吗的。跟着老子去杀了唐继飞那个狗杂种,救出郭司令,票子女人鸦片烟,要什么老子给什么。”侯文墩眼睛赤红的挥舞着手臂,装甲车后面跟着增援而来上千名士兵鸣着枪闹哄哄的向金皇城酒店的方向冲去,一路之上但凡可以藏人的所在都会招来一轮冰雹一般的扫射或者火焰pēn_shè器直接的清除,随着这支部队的过境,身后已经变得火光冲天,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枪械的扫射声不绝于耳,无数躲在房子里簌簌发抖的平民受到了无妄之灾。
唐继飞恐怕以为掐断了电话线郭宝祥就跟第一军联系不上了,就算能够联系上,他也没有想到第一军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了他为第一军设下的埋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