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想起自己离开长乐宫偏殿时,和曼曼竟一眼都不再瞧他,便不由怒从心头起。
他知道自己弄痛了她,她不高兴也属应当,但即便是出声骂他也好,他也能借此将他抱回怀里跟她道歉,也不用真的一个人离开,害自己火气发不出来难受得不行。
何况是她先说了过分的话,自己才大动肝火,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没有让她保证下回再不许说这样的混账话,他为此还憋闷得很。
再想起出了偏殿,自己还特意前去正殿想找殷修彦好好问问,他跟和曼曼到底什么关系。
被殷修彦一句“王爷喜欢我家曼曼?”给噎住了。
凭什么要他承认他喜欢和曼曼,应该是她要喜欢自己才对!何况这两人只是义兄妹,什么时候成他殷修彦家的了?
殷修彦见白宁徽连个喜欢都说不出声,唇角冷蔑地勾起,“若是不喜欢,王爷就别打听我家妹妹的私事了。”
白宁徽已经在和曼曼那惹了一肚子火,本想来殷修彦这好好发发脾气,结果还被他出言嘲讽,他不得不稳住心神,反唇相讥:
“你们二人莫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不便与本王说?”
殷修彦竟满是同情地朝着他摇摇头,“难怪曼曼不喜欢你,你整日竟说这些惹人嫌的话。”
“你说什么?!”
白宁徽又一次被彻底激怒了,他抬手飞速朝着殷修彦的衣襟抓去,殷修彦立即退后一步反抓白宁徽的手腕。
白宁徽迅速挣脱开,上前就与殷修彦对打了起来。
殷修彦自上回与白宁徽交手后,每日更是勤于练武,总算再一次找到机会跟他一较高下,但他嘴里也没闲着。
“王爷是否想过方才那句话,若是曼曼听到了,她会有多恼怒?”
“王爷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想法对吗?”
“曼曼日后终会离开我,嫁给别的男人,假如那人是你,我可当真不放心,若你们二人是情投意合,我便无话可说,可要是你逼迫的她,那我定然将他留在我身边。”
白宁徽在一句接一句的刺激声中,狠狠地揍了一顿殷修彦,但手上还是有分寸,一没有对脸下手,二没有将他打晕,省得和曼曼再跟他置气。
“殷修彦,记住你今日的话,我与她自会情投意合。”白宁徽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道。
话落又朝着他肚子打了一拳,总算是离开了。
殷修彦扶着院中的柱子,看着白宁徽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人当真不好对付,自己还须多加努力。
“昨日相西洲有何动静?”
白宁徽听完三思汇报的罗旺口供以及山屋里的东西顺利带回的情报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跟和曼曼沾边的事。
三思面露难色,这问题有些为难人。
“昨日…他大部分时间都与姑娘在一块,宫里的刺杀没有进展。”
三思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头一句,但不说的话,王爷不也会问吗?刺杀没有进展,那他跑去做什么了呢,是人都会问吧。
他昨夜初闻这条消息时,便打定主意,王爷不问便不提,反正这也不是特别重要的消息,毕竟没有进展。
可若是要问,便瞒不住了。
“什么!”白宁徽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三思。
三思可以说这么多年跟在王爷身边,还没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实在无所适从。
白宁徽脸上的惊色瞬间转为了怒容,他一掌击穿上等金丝楠木的书桌,朝着桌前的三思就吼出声来:
“他们两人在一起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她,相西洲是刺客了吗?她就这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三思想出声解释,自己不是姑娘啊,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王爷再可怕也是主子,即便自己想马上拔腿跑掉,仍须稳如泰山屹立不倒,这样才对得起王爷这么多年的栽培。
三思暗暗深吸着气,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
“愣着做什么,说!!”白宁徽又是一声怒吼。
三思强压下差点没要跳起来的双腿,语气佯装平淡地开始汇报:
“是,相西洲昨日睡到近晌午,去了偏殿帮忙宫女叫姑娘起床。”
“他去叫和曼曼起床?和曼曼睡到快晌午还未起?他们两人什么关系?”
三思的小心肝都要被王爷震碎了,他当真不想汇报关于姑娘的消息了。
“他伪装成偏殿的太监,宫女让他帮忙,他便帮了。”
三思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为何要为一个刺客解释,但他知道,他若不解释,王爷在去找相西洲和姑娘之前,只会先拿他出气。
“继续!”白宁徽缓了缓自己的心气,三思说的确实没错,他不该为这种事发怒。
“待他去御膳房偷吃了午饭后,又回到了偏殿,姑娘许是想起您带着七弦给她看身子的事,便出声质问相西洲是否给她下毒?”
三思不得不接着汇报,可接下来的事,王爷听后会如何,他当真不敢想。
“她、直接这么问?”
白宁徽有些始料未及,她竟然会直接去问一个可能对她下毒的人,毒是否为他所下,这属实匪夷所思,难道和曼曼其实是只蠢猪?
“对,相西洲便给她把脉…”三思继续说道。
“等等!相西洲给她把脉?为何?”白宁徽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了。
三思觉得自己好累,以前汇报的时候不都是直接说结果吗,王爷什么时候问这些前因后果了,他毕竟不是亲自盯着,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