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深奥!”
“恩,毕竟是恩师他老人家亲自交待的话,深奥玄妙一点是应该的。
就比如恩师他传我的这一手金钱镖吧,有一回恩师他告诉我,这门功夫练臻化境之时,可以同时打出五吊铜钱,一击便有毁天灭地之威。
只是为兄驽钝,练了三年也只能左右开弓各射一枚钱镖出去。
倘若再多发钱镖就无甚准头,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识到这一发丢出去五吊铜钱的威力。”
“一,一次扔五吊?
我劝杨兄你还是莫要再练这门功夫了,好么,一发就是五吊,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种打法啊!”
说完,小狐狸心有余悸得吐了吐舌头:“杨兄,你说青阳道长临走前交待你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为兄昨夜整整思索了一夜,瞧师傅的意思,貌似是在说咱们脚下这座昆嵛山是全真教的地盘。
这附近但凡上点气候的妖魔邪祟都被历代全真祖师给除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些软柿子,我觉得恩师大概是想让咱们先捏这些软柿子练练手?”
“说得有道理,我看青阳道长八成就是这个意思。那依照杨兄你的意思,咱们走哪条路去辽东啊?”
杨从循闻言点了点头:“这点昨夜我已经想过了,如今咱们不妨先投西边的大路回家一趟。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趟要去关外,咋也得先回家禀告父亲一声才是。”
“恩,是得回去看看,正好我也好多年没回家了,也该回去一趟交差了。”
“哎,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兄弟你家这个云来峰究竟在什么地方。”
“嗨,敢情杨兄你一直都不知道啊?说起来,咱俩还算半个老乡呢。我们家就住在你家北边那座大山上。”
说到这里,小狐狸居然破天荒的脸红起来:“其实我们那座山峰不叫云来峰,它叫傲徕峰。
不过我们家初代老祖宗这书读的少了些,傲徕峰仨字的第一个压根就不认识,这第二个字也只认得一半,好歹第三个是全认得了。
可光叫‘来峰’也不成话,正巧那天他见这高高的山头上不时有白云来来去去,于是就自己给起了一个云来峰的名字。
这个,山东秀才他念半边么,嘿嘿。”
杨从循:“……”
然而胡三却没有理会杨从循它那张张得足能吞下一只鹅蛋的大嘴,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其实这几年我们家一直在琢磨搬家的事情,毕竟云来峰隔壁山头上还有一帮爱种些花花草草的长虫,奥不,柳仙。
现在这帮柳仙都快把苗圃开到我们赤烟洞的大门口了,万一我家人哪天练习火系仙术时一不小心把门口这苗圃给烧了总是件麻烦事。
可这天底下但凡是宽敞点的地面上都有主儿,我们家人口又多些,一直凑不齐买地皮的钱,所以搬家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办呢。”
一看小狐狸还要继续往下吧啦吧啦得抱怨,杨从循赶紧用手按住了小狐狸的嘴巴。
“贤弟,如今天色不早,你我二人还是早些登程起行,免得错过了宿头,回头还得露宿荒野。”
一听杨从循急着赶路,小狐狸顿时就苦着一张脸揉开了肚子。
“可是人家到现在还没吃早饭,眼下这五脏庙正闹得锣鼓喧天……”
小狐狸话刚说到一半,这爪子上就多了小半张油汪汪的大饼。
“这是为兄早晨吃剩下的干粮,兄弟你先用它垫补垫补,待晚上投宿之时,我请兄弟你开开荤。”
说罢,杨从循一把将胡三从地上捞起来扛在肩上,就这样背着一只啊呜啊呜得嚼着油饼的狐狸迈开步子,投西往下山的大路走去。
得亏是山上行人稀少,再如何折腾也不怕有人瞧见。
不然光是杨从循他这种肩扛红狐赶路的扮相,就足够引人瞩目的。
书说简短,那一日杨从循与胡三甩开步子直奔着西边就下了山。
两人一路上饿了就啃两口大饼,渴了就饮两掬山泉,终于在掌灯时分(晚上6-7点),赶到一处叫岩头夼的小村子。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面前这座本该家家户户都透出星星点点灯火的小山村却是既黑又静,似乎每一户人家不但紧紧的闭上了房门,还用厚实的黑布将窗户也挡得严严实实的。
除了从各家屋后院落中隐隐传来几声犬吠,剩下寻常山村该有的声音,是一丝也没有。
见这座小山村处处透着诡异,小狐狸率先开了腔。
“杨兄,我知道你们人类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可这村子歇得未免也太早了吧?现在咱们该去何处弄点吃喝来填肚子呢?”
谁知小狐狸话音才落,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响,“咣”。
一听这个动静,杨从循顿时就乐了起来。
“这些年一直跟着师傅师兄们住在山上,竟然都把这茬给忘了。原来今天是七月半啊,这下贤弟你可要有口福喽。”
当听到杨从循提到‘口福’二字,胡三那两只小眼睛顿时就眯成了两条缝,来回得搓着爪子,不停得催促杨从循赶紧解释到底是什么口福。
“嗨,‘七月半,唱鬼戏,鸣锣响镲无人看;香烛粗,元宝大,荤菜席面路边摆’啊。”
接着杨从循便逐字逐句得跟胡三解释起来。
顾名思义,这鬼戏就是专门演给鬼看的戏……是谁说鬼演戏呢?鬼演戏你敢看啊!
旧例是在农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