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江子自然知道秋二娘心中担心什么,轻微一笑,挥手道:“你莫慌张,方才我使的是‘飞叶穿杨’的绝技,你虽然没有落败,但是那多亏了我出手时未用足劲力!”
“我方才鼓足了阵势,显得澎湃汹涌,如此‘生死关头’,练武之人必然以自己更为熟悉娴熟的招式相接!”
“若是上秋真的将云手传授给你,里头正有一招可轻松应变!故而我才肯定他并没有将我师门独门绝技向外传授!”
晴茹点了点头,这时忽又想到什么,便问道:“前辈,那你为什么要把江上秋他逐出师门?”
采江子闭目摇首,沉声道:“原本我道是上秋他私放外敌来到十万大山的铸丹坛,企图背叛师门!而且······”
采江子说到这里,又是长叹不已:“我们一门自师祖传下,凡是门中弟子皆不可动情,然而那日,上秋正好在外敌入侵之际赶来向我禀明他在外的一番机遇,说是和一位姑娘心许,想要我去提亲!”
“事情缘故不待细问,外敌便一拥而入,我铸丹坛虽布置精巧,但是却也抵不住对方炮火汹涌!”
“他们不只是江湖中人,甚至还有官府军卫,他们在丹室之中搜刮洗劫,我毕生所炼丹药付之一炬!”
“这······”秋二娘细想往事,恍然道,“难怪当日秋君一去后便杳无音讯,直到一个月后,方重来寻我,而且满身带伤!”
“那日我盛怒之下,我将私通外敌,背叛师门的罪名安在上秋身上,并且要他终生在十万大山闭门思过!”
采江子捋着颌下胡须,摇头道:“他当时仍心心念念想着他的心上人,一面极力反驳,自言他不是叛徒,另一面恳请我同意你们的婚事!我一气之下,便将之逐出师门了!”说着一张老脸自也现出悲色。
秋二娘当时因为江上秋不告而别,心中甚为担忧悲伤,如今听到事情的经过,不禁又是悲情上涌,望着床榻上依旧光荣焕发的尸身,抽泣起来。
晴茹也来到床边,伸臂扶着秋二娘肩头,细言安慰着。
晴茹回头又问采江子:“前辈,你可知那些都是何许人也?又是为何而来?”
“我本已在江湖销声匿迹,但当时怒气郁结于胸,便又在江湖上打探,终于,我打探到锦衣卫指挥使张载风身患重疾,江湖盛传我此处有枚石螭丹,可以疗治各种疑难杂症,甚至就连断气之人都能起死回生!”
“石螭丹虽为我精心炼制,但是锦衣卫他们若是言语一声,老夫自会予以相赠!只是他们却丝毫未言,只是带了人来明抢!”采江子说到这里,满腹怒气仍旧腾腾直冒!
“他们带了炮火武器,何况还广邀江湖能人异士,一同前往十万大山!”
“这些锦衣走狗,实在可恨!”晴茹联想到一路上锦衣卫对戴洛的穷追不舍,竟也引发共鸣,憎恨起来。
“江湖上都有谁参与?”
“江湖之上有些人只是贪图私利,其过倒也并非那般不可饶恕,有些此后便金盆洗手,我倒不欲追剧了!”说到这里,忽然怒目圆睁,冷声道,“只是有两人,我却不能轻盈放过!”
“是谁?”晴茹疑惑不解。
“江湖人称‘阴阳判官’的活死人、御道人!”
晴茹听闻,感觉这名字既陌生又熟悉,过了一会儿方恍然道:“我听爹爹说过他们,这两人使的是一对儿判官笔,活死人是至音至柔的招式,御道人是志刚至阳的招式!”
采江子点点头,微笑道:“这二人平素便好弄技巧之事,在湘江湖广一带烧杀抢掠,奸人妻女无恶不作!但是他们练武仿佛到了瓶颈期,自从数十年前二人各自以十六路阴阳笔法闻名江湖后,便长期没有进境!”
“昔年他们随从锦衣卫一道前往十万大山,将我丹室中诸多仙丹洗劫一空!他们借助丹药神力,武功进境迅速无匹,想来如今恐怕业已是一流高手了!”
晴茹听了则嘻嘻一笑,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个笑脸:“他们再是一流高手,在您面前,恐怕也都是不入流呢!”
采江子听了朗然一笑:“哈哈哈,你这丫头可真会逗人开心!”
秋二娘抹了一把眼泪,忽然说道:“前辈!您觉得当时真的是秋君他背叛师门吗?”
“这······”采江子凝神摇首,叹道,“当时我是一时气盛,因为上秋曾和他们有过数次接触,我一时糊涂,便将这背叛师门的罪过安在了他的身上!如今再度回想起来,实是追悔莫及!”
秋二娘微微一笑,双目莹润,但是却已流不出泪水。她深沉地说道:“上秋临走之前,曾写下一封信!”说着将一封尘封了已久的信封递给采江子。
采江子接过打开信封,看着那张枯皱的信纸,上头的笔迹缥缈若云,惊鸿游龙甚是潇洒,正是江上秋所书。
采江子看完书信,悲从中来,捶胸顿足,甚是伤痛:“我早应想到这里,我不该怪上秋的!”说着老泪纵横。
晴茹也拿过书信,自顾看着,原来当日是这么一回事!
江上秋知道近些日子附近村镇市集凭地多了不少驻军及外地人,他们都在打听附近山林可有一些住户!
要知道十万大山向来毒物频出,其中岚烟瘴气,更是郁结不散。莫说是寻常人家,就连飞鸟都过此山而不入。
一番打听,果真有了音讯,原来有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武艺非凡,在山林市镇之中频繁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