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茹远在旷地之上,极目远望,瞧他轻功之高,奔腾上树,只在数息之间,不禁拊掌赞叹!
戴洛凭眺远望,只见得不远处正有一片庵庙舍宇,不觉露出笑容。
他顺着枝干复又轻身坠地,之后原路奔腾,回到旷地上。
晴茹喜道:“戴哥哥,瞧你满面喜色,应该有好消息吧?”
“哈哈哈!”戴洛朗声大笑,“果然不远处有一片庵庙,方圆面积甚广,里头还传来钟磬之声呢!”
晴茹轻笑:“既然这样,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借宿一宿,方外之人乐善好施,料想不会拒绝!”
戴洛点头:“嗯,正是如此!”
二人翻身上马,纵辔奔腾,瞬目便已奔下旷地,蹿入林中。二人行约片刻,见到一片粉墙屋瓦。
这处庵庙位置颇大,前后足有七八进,上头浓墨书写着“维摩庵”三个大字。
戴洛柔声道:“茹儿你就先在这儿坐着,我下去敲门!”
此时日已沉西,夜色昏暗,四野岑寂,敲门声显得甚为突兀。
“有人在么?我们赶路错过了宿头,见此处有香火所在,便来借宿一宿!”
良久,寺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走出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尼,体态举止,均甚妖娆。
女尼合十,甚为有礼:“施主有礼了,施主只是一人么?”
戴洛转头介绍道:“这是我······”
女尼凝望晴茹,只觉得容光焕发,逼人眼目,女尼轻声笑道:“我瞧施主英姿飒爽,这位女施主又美艳动人,恐怕不是寻常人物,我等尼众在此潜心修行,二位凡尘侠侣,恐怕会······”
戴洛听明她话中深意,便是她们要在此修行,忽然来了一对儿江湖壁人,实在不合时宜。
晴茹亦翻身下马,轻声笑道:“师傅切莫会错了意,这是我家哥哥,我们兄妹二人略微精通武艺,因父母遇故伤亡,故便前往江宁去省亲!”
女尼轻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出家人行方便之门,既是如此,那便请吧!只是这庵庙之中浅陋异常,二位不要见怪了才是!”
戴洛朗声清笑,抱拳道:“多谢师傅好意,我等漂泊在外,有片遮风避雨的地儿已是甚好!怎敢再奢求其他的呢?”
“我这儿尚有一脚力,烦劳师傅······”
女尼轻笑道:“贫尼妙言,施主直呼法号便是!来人呐!”说话间从她身后又闪出两名女尼,“你们将二位施主的马匹牵往后院喂食!”说罢便自扭头进入庵中。
“多谢了!”戴洛心甚感谢,面带笑容,对晴茹道,“真是上苍眷恋,我们碰到了一群修行的出家人,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晴茹使了个眼色,但是嘴上依旧笑盈盈道:“是呀!这些天赶路,可是累坏了!”
戴洛并没察觉到晴茹使得颜色,昂头向前走去。
晴茹则跟在身旁,心中有些担忧,总觉得此处甚为古怪,但具体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心头抱怨道:“这个傻哥哥,总是那么善良,那么相信别人!”
二人进入山门,旁侧一座清池之中遍植花草,一阵香气随着晚风侵入口鼻,甚是清妙。
在水池之中,立着一座白玉石台,上头是一尊容光焕发,神态逼真的观音像,慈眉善目。她手中持有一个净瓶,其中喷洒起汩汩清泉,圈儿大的水泉便溅落在花草之上,荡起一圈圈水纹。
晴茹倏然止步,凝望观音像,心中沉思:“这白玉石台的材质甚为精妙,而这观音像也如此神态逼真,惟妙惟肖,想来是精雕细作!”
戴洛也止步道:“茹儿,怎么了?”
女尼回首,看着戴洛和晴茹,合十说道:“二位施主莫非也是佛道中人,见到我佛观音,便自心起敬意?”
晴茹微微一笑,说道:“是呀,我们二人确实信仰崇拜我佛!”
戴洛讶道:“茹儿,你······”
晴茹侧目向他轻轻一笑,尔后说道:“戴哥哥,我们走吧!莫让妙言师傅久等了!”
二人绕过水池,向后头走去,庵庙林立,楼阁俨然,此时夜色已沉,而寺庙之中则灯火通明。
戴洛、晴茹被安置在一座屋中,其内香烟缭绕,神灯微明,黄缦轻扬,里头供着观音菩萨。
妙言让二人坐在八仙椅上暂且品茶,自己则去禀报给庵观住持。
戴洛面带微笑,自叹道:“茹儿,我们也都累了,喝了茶等会儿和住持招呼过,便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起来赶路呢!”说着举杯便要喝茶。
晴茹连忙伸手,摇头道:“不要喝!”
戴洛惊疑:“怎么了?”
晴茹四下一望,起身在门口张望一番,并无他人,尔后将门扉关上,又在屋中一番踅摸,也没有其他人迹。
晴茹面带顾虑,附耳对戴洛低声道:“我觉得这寺庙很古怪,里头或有猫腻!”
“哦?”戴洛疑惑,“何以见得?”
“山野密林,多的是古刹庙宅,供人修行,只是这里却怎地有这样一大片庙宇?”晴茹微一顿挫,继续道,“而且方才我瞧那观音像,形态逼真宛如真人,而下头那座台子也是上好白玉精制!”
“何况如今刚刚入夜,整座寺庙都已点起烛火,僧众修习往往青灯古佛,这样是否显得有些铺张浪费?”
“这么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庙宇,平素香火定然不好,可是方才这些疑点,又作何解释?”
戴洛听晴茹说完,微一沉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