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淡淡一笑,说道:“不错,正是为了此事,你说说吧,因为何事烦心呐”
“王爷”毒龙道人凝眸望着他,神色略显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
“你我都在一起共事多少年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厉王轻叹一声,悠悠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
“王爷,您真的相信鸣雷那小子”毒龙凝目望着厉王。
厉王犹豫片刻,微微一笑,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函牛观是做什么的,王爷您可曾了解”
“这个我知道,方才他已经对我说明,就是一家道观,但是这家道观有一个最不一般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日常除了修道,还非常擅于炼丹制药”厉王淡淡一笑,看着毒龙,说道,“这不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么”
“可是”毒龙道人再一次欲言又止。
厉王看着他的脸色,此时业已有些许不耐烦的神情,便说道:“有何事无须遮拦,尽管说,若是不说,那日后便全然听我命令做事,不得有丝毫疑虑”
“好,我说”毒龙道人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您恕贫道直言,如今您本身的形势,便已处于极为不利的地步,近些日子听手下人来报,京师往东南一隅派遣的巡阅官愈加频繁”
“我东南一带素来相安无事,更无甚大案情,怎能劳动京师屡次派人”毒龙道人沉声说道,“依我之见,当下莫要采取任何行动为妙,这时我们便好像是落了单的孤雏,稍有不慎,便会面临不测危机呐”
“毒龙”厉王望着他,凝思片刻,叹道,“我知你是为了本王好,想我厉王曾经为朝廷东征西讨,屡立战功,如今却落得如此结局,我实是心有不甘呐”
“我如今年事已高,没有那么多的时日可以等待,或是见机行事的了”
“目前唯有兵贵神速为妙,若是我有幸得到了存留的长生不老的丹药,当世便唯我独尊,适时再没有人能阻挠本王”
“王爷”毒龙道人凝眸说道,“这丹药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且这长生不老药是真是假,还是个未知数”毒龙道人看着厉王听闻此言,神色顿起变化,便又叹道,“好,即便是真的,他们函牛观怎会心甘情愿地将之献给王爷呢”
“不瞒你说,鸣雷他确实提出,若是得到丹药,便先行交给他们去研究,不过你尽管放心,若是我真的得到此药,便即可将之收归囊下,至于函牛观,不过是区区一个道观,不足为虑”
“好,即便函牛观不足为虑,那么狂风寨呢”毒龙道人沉声说道,“这狂风寨决不仅仅是一个山寨土匪窝,如今的张魁山,曾经在京畿任职,此后还辗转多地为官,实是官场老手”
“首先这张魁山的江湖力量极为雄厚,便连和我们王府密切合作的会昌镖局,里头的总把头墨知意,都是张魁山的好朋友,至于其他的江湖门派,更不知有多少条线儿”
“除了江湖力量,张魁山在官场跌宕多年,其中难保没有一些知己朋友,若是他们出手相助,王爷您岂不是被孤立了么再说若是朝廷此时看到你如此举动,岂不是更有理由处置您了”
说到这里,厉王倏然双眸精光四射,冷冷望着毒龙道人,面色严峻如山。
毒龙道人忙颔首说道:“我一时情急,言语之间,还请王爷莫怪,只是字字出于真心,还望王爷慎重考虑”
厉王望着毒龙道人,长叹一声,说道:“唉,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如今已近乎是穷途末路,与其在此作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倒不如奋起一搏”
厉王望着毒龙,双眉一挑,说道:“你以为我苟安于此,朝廷便会放过我么如今新皇登基,正自血性方刚,我这么一个叔叔,不免在这儿碍眼费事儿”
毒龙道人点了点头,说道:“王爷,那照您这么说,还真的只有和函牛观合作这一条路么”
“不是合作”厉王淡淡一笑,神色甚是深沉,说道,“鸣雷这小子机警得很,想必他今日与我所谈也都是他那师父清函道长授的意他自认为他们足够聪明,想利用本王王府的力量,但是我也不傻”
“本王如今尚有一些军卫力量,集结在此,全部听我号令,那函牛观与狂风寨想必还有些许个人恩怨,适时我王府力量完全置身事外,自能享最大之利”
毒龙道人沉吟半晌,心中忖道:“看来王爷心意已决,既然这样,那如今也别无他法”
“王爷,那您打算”
厉王微一沉吟,思忖片刻,说道:“狂风寨是隶属于江宁么”
“不错”
“现任江宁府台大人是不是丁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过会儿去查看一番”
“好,我应该不会记错,丁昌和我有些渊源,记得他的外甥在外任职,正是经由我的举荐,方才跳过了任职审查适时你去查看一下,如真的是他,便给他通个信儿,伪作一份百姓请愿书”
“请愿书”毒龙道人不甚明白。
厉王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这狂风寨为祸一方,搅扰百姓,致使民不聊生,最终百姓联合请愿,请求官府派兵镇压,但由于狂风寨与地方官府关系复杂,特上请厉王爷屈驾,为民谋事”
听罢,毒龙道人朗声一笑,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若是将来真发生什么事情,王爷您也不会受到特别大的牵动,而且此事您既然是奉地方官府邀请,又是为民谋事,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