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炎望着戴洛,神情陡转,淡然一笑,说道:“若是他以我夏侯府的名义行善积德,扶危济困,我虽很是宽慰,但却不能顶替他的好名,适时我得知他是谁之后,必将在江湖广撒名帖,以此来描述赞扬其行善之德,老夫也向其表示感谢!”
戴洛听夏侯炎如此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仍欲再言,晴茹在一旁则嘻嘻一笑,说道:“戴哥哥,那熊太说不定是位淡泊名利,素行侠义的高人!”
晴茹回眸望着夏侯炎,说道:“不过夏侯门主您也是功不可没呀!”晴茹笑语嫣然,说道,“若非您的面子,恐怕熊太也不会对戴哥哥出手相助!”
夏侯炎则淡然一笑,凝眸望着晴茹,笑说道:“慕姑娘言重了,老夫残躯一介,怎有如此威能?”
戴洛抱拳说道:“前辈,晚辈此来,主要是为这件事向您表示感谢,既然您不知此事,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戴洛沉吟片刻,说道,“我们也多年未见,今夜得见前辈神采依旧,武功非凡,晚辈也就放心了!”
戴洛一番言辞说得极为得体,既表达了长久未见之后的欣喜之情,又充满了对江湖前辈的敬意!
夏侯炎闻言,朗声一笑,说道:“戴洛你客气啦,说起来你也是我的贤侄,我与令尊也是知交,我很是敬佩他的为人!所以你我之间便缛节,一切从简便是!”
晴茹听着二人交谈,其中均是客套对话,每个人说话的口吻亦或是措辞都极为考究,便是聪颖伶俐的晴茹心中都有些思虑困惑!
二人原本今夜来此,希望能从夏侯炎这里打探到一些消息,亦或是通过其神态反应而感应到某种倾向所在,只是令二人想不到,夏侯炎的为人谈吐,实是不可挑剔!
众人在此一番交谈,虽然晴茹觉得夏侯炎必然心中有事儿,但是实际上却终究并未打探到任何确凿有用的信息!
夏侯炎笑说道:“你们两人一路奔波,想必亦很乏累了,府中厢房白日恰好打扫除尘,你们便好好休息一晚!”
戴洛和晴茹思量片刻,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得如此了!
戴洛抱拳说道:“既是如此,那今夜便叨扰了!”
“不必客气!”夏侯炎淡然一笑。
夏侯炎命人引着戴洛和晴茹两人来到厢房,屋中陈设虽有些简陋,但是却雅洁至净,墙角处均插着花瓶,使得屋中飘摇着一股淡淡的芬芳香味!
戴洛和晴茹来到庭院中,二人以赏景望月为由,在院中漫步,实则是为了查探四外是否有人潜藏监视着他二人的一举一动!
戴洛行走之间,倏然双眸一凝,望空冷喝道:“是谁?”说话间已即飞扑而上!
夜色深沉,空中哪有一条人影,戴洛此举是故意为之,他如今径自在一棵古木之巅攀着,游目四望,俯视四周,发现除了庭院以及各别屋舍有几点光亮传来,并无丝毫异样之处!
戴洛如今的轻功已非同小可,内功心法也大有长进,如此必需极为精湛高妙的听力!
戴洛游目四望,既无人影,想必不会判断出错,便即朗声说道:“原来是一只夜鸟,我当是什么呢?”说话间,即已飞扑落地!
戴洛望着晴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晴茹亦笑着点了点头。
戴洛笑说道:“茹儿,方才我瞧前头不远处有处水上长廊,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好呀!”
二人相依相伴,步入长桥,在中心一处亭子中停下。
二人径自在一旁坐下,戴洛凝眸望着晴茹,说道:“茹儿,你说那熊太难不成真的和夏侯府没有一点儿关系?”戴洛脑中仍在想着这件事儿,他说道,“若是真的毫无关系,他怎地非要说是夏候府的管家呢?”
“当时那熊太说得分明,救我正是夏侯炎授的意!”戴洛沉吟思忖,甚觉奇怪。
晴茹则淡然一笑,说道:“戴哥哥,此事何必费神去想呢,那熊太既说是夏候府中人,夏候府便牵扯其中,如今夏侯炎却有坚决否认,你不觉得奇怪吗?”
晴茹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如今尚不能确定,夏侯炎他说话做事,实在是滴水不漏!”
“方才我们说的一席话,根本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晴茹轻叹一声,神色略显危难,不过这种神色转瞬即逝,她又笑道,“不过我们今日来此即是为了敲山震虎,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至于夏侯炎,我心里有一种直觉,他一定和戴府以及皇甫家此事有些关联!”晴茹说得极为肯定。
戴洛长叹一声,说道:“唉,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明日我们便要离去!”
晴茹则俏皮一笑,说道:“正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和夏侯炎肯定会后会有期的!”
二人此番谈论均是沉重的话题,晴茹生性活泼,不似戴洛那般沉重纠结,如今抬眸望天,但见在不远处的山岗之上,正有一轮明月高悬,点点星辰四周相映,一阵微风吹过,二人面前的一汪清池亦是波光粼粼,宛如流金般美丽!
二人的烦恼似乎在瞬间消弭不见,四目相对,深情凝望、相拥······
良久,二人方自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戴洛微笑说道:“茹儿,时值寒冬,外头起风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晴茹松开戴洛的怀抱,牵着他的手,二人沿着长桥原路折返,沐浴着月光,荡漾着微风,身形逐渐远去!
今夜似乎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