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近些日子,明桢皇帝却感到一阵愁心,一阵悲怒,他觉得曹季此人言谈举止之间,似有逾制之嫌,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尤其是在深宫之中,对自己是万般钳制,甚至软硬说服自己御驾亲征!
明桢皇帝愁云罩面,双眸深邃,如今甫一出宫,竟在大同城种遭遇刺客,明桢皇帝如今已深深怀疑,这恐怕才是曹季屡屡劝说自己御驾亲征的真正原因!
明桢皇帝淡然一笑,说道:“谭歌,你年轻英俊,饱读诗书,乃是可塑之才,将来你等若是尽心辅佐朕执政,朕又何愁江山不定?”
“皇上折煞微臣了,微臣何德何能,江山社稷有皇上坐镇,方能绵延万世!”
明桢皇帝淡然一笑,他对谭歌还是颇为信任的,他希望能有几位真心相交的朋友,他作为皇帝,自知高处不胜寒,治国理政,更有万分艰难之处,他不理朝政数年,也有此因,唯有诗书文学的世界,能让他驰骋所能,免去朝堂上下一片纷纷扰扰!
但是明桢皇帝却并未想到,他数年的逍遥自在,却滋养了一批心存异心之人,如今外敌进犯,内贼频出,若明桢皇帝仍然荒废无度,帝赤王朝的江山将要断送在他的手上!
明桢皇帝轻叹一声,外人眼中的他,沉迷于书画文学世界,无法自拔,为此数年不理朝政,但是他实际上,心中却有如明镜!
明桢皇帝摆了摆手,微笑说道:“谭歌,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莫要让曹季知道!”
“是!”谭歌心中忖度,“看来如今皇上也已对曹季起疑,难道真如戴洛等人所说,曹季一心谋划,便是为了颠覆朝廷?”
谭歌思忖之间,但觉心思沉重,他有如今的成就,能够入朝为官,离不开朝廷的科举之制和当今皇上的提拔,他绝不允许有奸臣贼子祸乱朝纲!
谭歌说罢,便即下楼离去,正碰到在前头指点江山的曹季!
曹季挥了挥手,细声说道:“今日刺客之事,绝非小事,这刺客如此猖狂嚣张,你们一定要将他抓获,如此方能使圣上安心,否则圣上怪罪下来,可不是你等能担待得起的!”
谭歌思忖着,这曹季真是能手,一番言论竟将事情全部推给了皇上,这些兵卫闻言,自然会尽心尽力去搜寻刺客,但是如今正值深夜隆冬,这等差事每个人心底都会有怨恨之心,当然若是寻不到刺客,被追究怪罪,虽非皇上直接出面,但是众人的怨恨,自然会归于皇上一人!
谭歌缓步走来,淡然一笑,说道:“曹公公,这刺客虽说猖獗恣肆,目中无人,但是如今正值深夜,大家也都搜寻一番,如此便无需继续大费周章在全城搜索!”
谭歌微笑说道:“如此非但毫无章法,还会惊扰城中百姓,可谓是得不偿失!”
“谭大人,如此说奴才可不能苟同!”曹季凝声说道,“若是孤身一人,他岂敢如此猖狂地行刺皇上,这背后的势力,我们不可不防呐!”
“曹公公!”谭歌微微一笑,说道,“方才皇上已说了,让他们再搜寻一番,若是无果,便即驻守此地,只要我等防卫得当,莫说是区区一个刺客,他便是有三头六臂,又何足惧?”
曹季听他既将皇上抬出来,一时之间却也不得再言,而且他不知方才皇上和谭歌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他担心会对他不利,还有今日这刺客,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儿?
擅于算计的曹季,今日只觉脑海中一片浆糊!曹季长叹一声,说道:“好吧,谭大人既是随从皇上保护安慰的,那这件事奴才就不再过问了!奴才也相信,在谭大人您的保护下,皇上自会平安无事!”
话音落定,曹季便扭头离去!
谭歌微笑着目送其远去,尔后回眸,淡然一笑,说道:“你们各司其职,如若无差事,便自去休息,其他人也不必去城中搜寻,但是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曹公公有一句话不错,此事事关皇上安危!你们可曾明白?”
“是!”
今晚在经历了一片纷争扰乱之后,终究恢复了平静,整座大同城,仿佛静止了一般!
如今前线战事吃紧,皇上等人不敢耽搁,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众军已整装待发!
街道两旁百姓云集,在一片山呼万岁之中,明桢皇帝的车辇缓缓朝城外行去!
大同城的知府和督卫均列队在城门两侧,恭送圣驾离去!
明桢皇帝心中思绪万千,他回想起曾经不理朝政,每日吟诗作对,玩闹娱乐,如今国家社稷面临危难,此行面对内贼外敌,势必凶险万分,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责任,也是无比重大!
戴洛等人得了消息,知道皇上行军今早便要动身,于是乎天还未亮便即起床,自去城外守候!
冬日的大同城郊,草木稀疏,昨夜似乎下了一场小雪,城郊地面上,隐约仍可见到那数点雪白!
这一副场景,使人看在眼中,有万分凄凉之感!
戴洛回眸看着不远处的一条河面此时已为寒冰风动,四处都显得一片死寂深沉,不禁怅然吟道:“昔日白乐天是‘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如今我们却是‘梦沉不知雪,难闻丝竹声!’”
晴茹闻言,淡然一笑,说道:“傻哥哥,你又互相乱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我们的法子是否真的可行?”戴洛沉思。
“喔!”晴茹闻言,秀眉微轩,两只美眸一阵闪烁,嘟嘴说道,“戴哥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呀?我的计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