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音进了殿内,先是给阮太后请安道谢,然后又问候了柔嫔一句。
柔嫔起身朝她微微见礼,眼底却隐含着不善。
“娘娘迁宫,奈何妾身子不适未能前去,实在遗憾。”
她当然也听说了昨日摇光宫的热闹。
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冷芙蓉落魄了,这宫里最体面的主子就是眼前这位倾妃娘娘了。
柔嫔觉得宋烈音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若不是年节宫宴上沾了冷芙蓉的光,哪里轮得到她坐妃位。
这么想着,她语气中自然也就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有了地位又如何,无宠无子的,能厉害到哪里去!
柔嫔觉得以陛下对自己的宠爱,封妃是早晚的事。
宋烈音多敏锐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看不出柔嫔假笑背后的小心思。
她可不是一个会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
尤其柔嫔刚说的话也不甚走心。
昨儿个身体不适不能去摇光宫祝贺,今儿身体就大安的能来慈安宫巴结太后娘娘了,糊弄鬼呢~
不过当然,她也根本不欢迎她就是了。
“柔嫔身子虚弱,的确不该劳累,摇光宫离浮云轩不近,你还是不去的好,免得万一路上又累着了,就成本宫的不是了。”
柔嫔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到底不好在阮太后面前发作,只能将满心不甘咽回了肚子里。
宋烈音淡然一笑,在她对面的位子落座,姿态悠然矜贵。
阮太后将二人的交锋尽收眼底,心底反复盘算着,到底哪个更合适为己所用。
倾妃性子寡淡了些,隐隐还透着一股子清高骄傲。
比起冷芙蓉将高冷写在脸上,倾妃表面倒是将自己包裹的极好。
但显然也不是个软弱好拿捏的。
最关键,这般性子的人不懂低头,终是难在皇帝那里讨得好处。
柔嫔就不同了,虽有些小心思,眼皮子到底浅了些,只要恩威并施,不愁她不为自己办事。
而且这柔嫔身上还时时透着一股子小女儿般的娇羞。
虽是做作的很,可男人不就爱吃这一套么!
这么想着,阮太后心中渐渐拿定了主意。
有倾妃在宫中牵制柔嫔一二,柔嫔正好才能投鼠忌器。
“倾妃,尝尝这桃花饼,味道不错。”阮太后和善开口。
宋烈音恭顺的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顿时微弯了眼眸。
阮太后:“喜欢就多吃些,你太瘦了,可要好好补一补身子,将来才好给皇儿开枝散叶。”
宋烈音知道阮太后这话其实是说给柔嫔听的。
当然也存了两分试探她的心思,想看看她如今在狗男人那儿到底挂没挂上号。
她恰当的露出一抹羞赧,还带了些不易让人察觉的忧愁。
“臣妾也想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奈何陛下至今还未宠幸过臣妾…”
阮太后眯了眯眼,“你啊,要多跟柔嫔学学,皇帝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没有不喜女子温柔小意的,太过矜持了可不好。”
“皇帝前朝事务繁忙,回了后宫,便是需要你们善解人意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