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旁那半张容颜惊为天人,便是九天玄女落了凡尘,也要逊色好几分。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右旁,戴着一只金龙面具。衬着那对浅红色的眸子这般看去,便仿似是一位极具神秘的人物,叫人忍不住想要揭下面具,一探究竟。
“怎么样,看到我真容,满意了?”洛歌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头,轻轻抚上面具上那栩栩如生的金龙,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只是笑容却看得羌棣心口一抖。
回了心神,羌棣吹起一记口哨,笑意邪魅:“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洛小哥儿是个绝色的稀世美人胚子。若非尚未及笄,只怕是个要为天下所争夺的红颜祸水。”
“我洛歌祸水红颜,于你又有何干系?”洛歌伸手捏住木灵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修复伤口,而后将之幻化成一柄三尺长剑。
浅浅笑着间,施展移步幻影朝羌棣冲了过去。一剑挥出,浩然剑气直逼羌棣眉眼!
“轮海境的小蹄子,也敢与老子我叫嚣?”羌棣不屑地挑唇一笑,反手将弑神枪挑了出去。
两股杀气相撞,一瞬间爆破开来,引得二人同时朝后退去。
羌棣到了那寒冰之火旁头,臂弯险些触及,堪堪停住。洛歌则退到柳树旁的河畔,只差一寸便要落进河里。
不等洛歌有所反应,弑神枪再度挑出。煞气与邪气凝结,当头镇压洛歌,迫使后者抬起长剑奋力抵挡。
瞧见洛歌因着激动而微微变红的脸颊,羌棣舔舔唇角,眼底一抹精光滑过。
这小蹄子倒还真是个美人儿,若非她的身份特殊,自己又答应了那厮,他还真想将这小尤物带回巢穴,拆骨扒皮,吃入腹中。
“铮!”
在洛歌灵力即将枯竭之际,一声琴音从天边遥遥响起,带着凌厉的威压飞过来,硬生生弹开了羌棣。
二人俱是侧首仰头看去。
但见一紫衣公子静静立在半空。那公子眉眼如画,优雅万千,仿似画里出来的仙人儿,不染尘世浮华,温润淡漠。此时此刻,公子一手斜抱长琴,一手轻轻抚上,星眸静静看着下方的两者。
最后,目光落在洛歌的脸颊上,微微窒息后,轻启薄唇:“苏苏,我来晚了么?”
“不曾。”洛歌微微一笑。
幸好她提前戴上了面具。若是阿酒看到面具后的自己,势必是要同情怜悯,或者被吓到的。
她姬云苏和洛歌,有着她们自己的骄傲,从不需要他人怜悯亦或其他异样的目光。
祁酒落到洛歌身畔,深邃温润的目光打量前者一番,而后将目光投向羌棣,一对长眉微微蹙起来。
是他。
“哟,打搅到你们了?”羌棣嗤笑,心知有这二人联合,他身上还有伤,想来必是打不过了。便将目光死死盯着洛歌,收起弑神枪冷哼一声,“下次见面,老子定要你这小命!”便化作一摊黑色烟雾,散了开去。
洛歌收起白色火焰,收了两颗灵珠,转过身去将坏了的斗笠摘下,摘了面具重新祭出一顶新的黑色斗笠,戴上后适才转身,笑吟吟地看着祁酒:“不是护送你妹妹回去么?怎么又折回来了?”
“因着路上无险,速度便快了些。”祁酒将长琴背在肩上,温润的眉眼漾开一抹清浅的笑。
“我记得,阿酒先前可是欢喜着一人独行。”洛歌转转眼珠子。
祁酒的眼角微微一抖,颇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转头看向旁头那两尊无名碑:“我一人游历也是游历,同苏苏游历也是游历。况且苏苏不是也要去那临祧么?我要寻一味药材,念着苏苏一介女娇娥,路上恐会生事端,便来寻苏苏了。”
不知为何,洛歌总觉得这番话不似是祁酒这谪仙般的人物该说出的话。
“真是听得我起疙瘩。原来阿酒这般性子的,也会关心我一介女娇娥。”洛歌咧嘴,似是无意咬紧那女娇娥三字。
祁酒:“……”
他不会言语,只是侧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河面。
若是苏苏知道了那件事,大抵心里会是五味杂陈吧。
祁酒猜的并不错,在日后洛歌知晓祁酒身上发生的那件事后,心底可谓是尝遍了百味,数不尽亦数不清。
轩辕云景拎着一个葫芦回来时,瞧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俱是立在河畔,目光静静地看着前方。
突然间,他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只这般看着,便似一幅画卷。画里人物,犹如落入凡尘的仙神,叫人只敢远远地观望,而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了,便打搅了这画里的宁静淡雅。
“师傅,水取来了。”站了一炷香,轩辕云景犹豫一瞬,抬步上前,作揖一拜。
“有劳阿景转头走过来,接过葫芦伸手揉揉轩辕云景的头,微微一笑,“阿景可还记得你珩弟和离兄?”
“自是记得。”轩辕云景答。
“这些日子他们也应该去翼望山了。”洛歌掐指算算,沉吟一阵道,“朝西行个百里,便是翼望山。也罢,既有我等的机缘,便行上一遭吧。”
于是,师徒二人同祁酒结伴,朝不远处那绵延起伏的群山走去。
大抵一日,三人便行至那山脚下。
“啾啾!”
在三人小憩时,一群禽鸟从林子间飞过。
那鸟生着三个脑袋,六条尾巴,咋一瞧过去甚是吓人。
“师傅,那是何物?”轩辕云景抬眼瞧着,眼底有一抹新奇之色滑过。
“古籍云,翼望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