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婶子可就说错了,若是不懂百姓的辛酸,大人何必减少税收,开办纺织厂。这不就是为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吗。”李亭曈微微叹息一声,周围的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位胡大人虽然不是他们南疆人,但是所作所为却比先前的官员好太多。
“我们不要你,是为了大家好。纺织厂一共只招三十个人,您这般手艺若是进来了,那对其他手艺好的姐姐妹妹们岂不是很不公平。这可不是我瞎说,各位瞧瞧,是你们的手艺好还是这位婶子的手艺好。”李亭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布挥舞了起来。
这位妇人顿时臊得面红耳赤,扑抢着要夺回自己的布。
半夏在李亭曈身侧,怎么会让她近身。
是以她张牙舞爪了半日,也靠近不了李亭曈。
其他人一听这会危害到自己的利益,不用李亭曈开口他们就先骂了起来。
“牛大家的,你那手艺就别来丢人现眼了。我女儿的比你好十倍。”一个泼辣的妇人插着腰骂道。
“就是呀,你那手艺叫好的话,我这岂不是好到没边了?”一名年轻的妇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批评起她的手艺,把她说得无地自容。
牛大家的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一把抢回李亭曈手中的布,捂着脸跑走了。
“我们招人,讲的是公平公正。只要你们手艺足够好,能找到保人,我们自然会要你们来干活。”李亭曈严肃着一张脸说道。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一群妇人叽叽喳喳地给她道谢。
李亭曈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我们这最讲规矩,只要按照规矩来,你们就不会吃亏。”
众人纷纷点头。
有了牛大家的事情在前,其他人都不敢造次。
招工继续下去。
胡氏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夸赞道:“还是妹妹厉害啊。”
“胡姐姐说笑了。”李亭曈笑道。
两人看了一会,见招工稳步进行,便退到了后边喝茶聊天去了。
纺织厂不日便办了起来,胡夫人作为主要负责人,李亭曈隔三差五去帮她瞅一眼。
原本对他们心有不满的南疆人,现在也都被胡启生折服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年关。
李亭曈看着院中的下人打扫着屋子,有些愣神。
去年还有还有阮氏等人陪着她,今年只有她和陆策两个人了。
“想什么呢?”陆策将狐皮大衣给她披上。
“想着若是在金都,现在怕是下大雪了吧。”李亭曈想起那几个孩子,眉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是啊,关海和金都不同,半点雪也不见下,但却冷到人骨子里了。”陆策摇了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是不习惯了?”李亭曈看向陆策。
“我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倒是你,别冻坏了。”陆策见她没把衣裳系紧,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衣裳。
“少爷,少夫人,二夫人命人送的东西到了。”陆二兴奋地带着一串马车进来,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李亭曈顺着他的声音望去,顿时惊呆了。
“一、二、三、四、五……”李亭曈数了数,足足七辆马车。
阮氏这是给他们寄了多少东西呀。
“二婶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呀?”收到家人的关心,陆策也禁不住露出笑意。
“不止二夫人的,还有杨家的舅老爷也送了东西来。”陆一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陆二不高兴地噘起了嘴,这陆一又抢他的功劳。
“真的吗!”李亭曈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她。”陆一将马车帘子掀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眼前。
“小姐。”
“金子。”
如果说刚刚的惊喜是十分,那现在的惊喜可就是一百分。
“小姐,您瘦了呀。”金子一看到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呀。”李亭曈没想到金子一见到自己就哭成了个泪人,无奈地扶额。
“您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我想您了。”金子委屈地看着李亭曈。
“辛苦你啦。”李亭曈听了这话,顿时心头一软。
“不辛苦,都是为了小姐。”金子擦去泪,从怀中掏出账本,“小姐,今年忘忧楼可挣了不少银子,我得好好跟您说说。”
“你呀,急什么,咱们回屋去说。”李亭曈被她逗乐了,笑出了声。
陆策看着有了丫鬟不认他的妻子,只得认命地处理起眼前这几辆装得满满的马车。
回到屋中,半夏替金子倒了一杯热茶。
见她喝下了茶,李亭曈这才开口:“你怎么来了呀?”
“二夫人说要给姑爷和您送东西,我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这一路千里迢迢,路上若是出了危险可怎么是好。”见她胆子这么大,李亭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事的,二老爷给我配了十几个护卫呢。”金子笑了起来。
“你呀。”李亭曈伸出手指点了点金子的额头。
“嘿嘿。”金子憨憨一笑。
“金都怎么样了?”李亭曈忍不住打听道。
“昂少爷跟着八皇子进了宫,两位小小姐和昊少爷一切安好,隔三差五就去游乐园招待其他家的少爷小姐们呢。瑞之少爷已经能晃晃悠悠地走几步路了。”金子知晓她关心那几个孩子,于是就先说起了他们。
“那就好。”听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