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仁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他能感觉得到,如果今日自己不反抗,可真要死在别人刀下了。
「不,这是污蔑,污蔑....老子要跟崔子虚对质,王某人是被冤枉的」王灿仁大声怒喝,铁墨似乎也不拒绝,因为很快崔子虚就被几名士兵押到了山寨。
崔子虚来了,所有人都傻眼了,金泰姬傻乎乎的看着铁墨,今日之局面,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王灿仁自然不会在乎金泰姬怎么想,他怒吼着冲崔子虚喷道,「崔子虚,你这个***的,老子何时与你密谋杀害晋王了,明明是怕殿下坏了你的好事。」
崔子虚本来耷拉着脑袋的,一听王灿仁如此质问,他顿时抬起头来,恶语相向道,「王灿仁,你忒不是玩意儿了,你怎么想的,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么。那晚上你是怎么说的,说只要咱们合力杀了晋王,我军便无需去天王寨了。还许诺只要咱们劝公主去了王都,李将军会赏黄金万两,你为了讨好老子,送的那把烫金刀还在老子寨子里放着呢。你想抵赖,抵赖的了么?」
就在议事厅台下,崔子虚和王灿仁掐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骂的那叫一个痛快。
众人这会儿已经有点相信崔子虚的话了,因为他提到了那把烫金刀,那把刀可是李正顺赠与王灿仁的,王灿仁一直把这把刀当做宝贝,从不轻易示人。现在很好证明了,只要能在崔子虚寨子里找到那把刀,就代表崔子虚说的是真话了。更何况王灿仁与李正顺之间的猫腻,众人心中都清楚得很,要说他杀了晋王,逼着公主去王都投靠李正顺,那真的是太有可能了。
为了证明崔子虚说的话是真是假,头领们派人去了趟寨子,很快找到了那把刀,与此同时,还在临沣寨押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他叫姚宝吉,乃是王灿仁的心腹爱将。看到这个人,唐云州大声斥道,「姚宝吉,你说实话,几天前你家大头领有没有去找过崔头领。」
姚宝吉梗着脖子,并不作答,却直直的望着王灿仁。见
姚宝吉闭口不言,便有山寨头领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姚宝吉还不从实招来,再不说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哼,毛头岭,你要杀便杀,想让姚某人出卖王统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姚宝吉正想继续骂下去,突然间张着嘴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何来出卖,如果王灿仁没找崔子虚密谋,只需要实话实说便是,哪有什么出卖之说。如此一来,岂不是说王灿仁真的见过崔子虚了?
姚宝吉痛苦的低下了头,似乎愧疚万分,王灿仁呆愣愣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亲近的部曲出卖了他,为什么烫金刀会出现在崔子虚寨子里。
事到如今,他已经是百口莫辩。再看铁墨的时候,王灿仁没了半点怒气,有的只是服,真的服了,大明铁督师名不虚传,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寻常人就是修炼个一百年也追不上啊。这才多长时间,就把他王灿仁搞臭,还做成了铁案,现在就是再说自己是冤枉的恐怕也没人肯信了。
「好....好...好....,铁督师,你确实厉害,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皱下眉头就是你养的!」自知没了转圜余地,王灿仁也豁出去了。他有点体谅崔子虚了,崔子虚败在铁墨手中一点都不稀奇呢。
「杀了他,杀了他」铁墨没有说话,山寨中大小统领已经叫喊起来,纵横虎山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叛徒。但铁墨却摇了摇头,他挥挥手,示意士兵退下去,「不,王灿仁,本王不杀你,不过虎山山脉是容不下你了,你去找李正顺吧,给他带句话。让他洗干净脖子,莫以为跟了沃勒尔就可以万事大吉,本王早晚取他狗头。」
「山寨中人,若有愿意随王灿仁下山的,尽可放心去,本王替公主拿个主意,今天离开山寨的绝不追究,可要是过了今天,再敢三心二意,吃里扒外,杀无赦!」
一个杀无赦,震得满山寨人心中惊颤,晋王面貌儒雅,可是杀伐决断,手腕狠辣,一点都不儒雅啊。似乎连王灿仁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他没有第二种选择了。王灿仁必然要离开的,有铁墨的话在那放着,临沣寨也有一些人愿意追随王灿仁去王都投靠李正顺,慢慢算下来竟然有四百多人呢。
铁墨也说话算话,尽放这些人下山,锐锋营让开了路,山寨里的人也没有拦着。王灿仁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放他们走了,只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后,铁墨嘴角却翘了起来。
出绿水坪往西就是横山湾,过了横山湾往北十里处就是三岭岗,三岭岗,顾名思义,是一个洼地,四周被山林笼盖,但要去王都,三岭岗是必经之路。要从东面绕过去,得走好远的路才行。当王灿仁领着长长的队伍到三岭岗后,众人已经累得够呛,带出来的可不仅仅几百士兵,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足有两千余人。
累了,就该休息,王灿仁命令队伍靠着三岭岗背风处休息,大约申时,耳中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王灿仁生怕是附近山贼来袭,赶紧爬上了高坡,一望之下,整个人打起了摆子。只见山下三岭岗北面走来一支黑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