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差点没哭出来,到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被耍了,官兵故意把附近的义军吸引过去,然后炸山道,这是要将他张献忠手底下的兵马一网打尽啊。
自从陕北战事结束后,张献忠实力锐减,最要命的是三个义子两死一跑,手底下的大军十不存三。本就实力不足,想着借中原休养生息的,结果陆泽山一战本就不多的兵马又被官兵给困死了,一想到这里张献忠就心疼得不得了。张献忠真舍不得陆泽山一带的兵马,那几乎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了。
带兵去救?张献忠又不敢,他怕救援不成反而自投罗网。活阎王真狠啊,跟李自成打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出。很快,张献忠就做出了和李自成一样的决定,那就是赶紧跑。
逃是必须的,关键是往哪跑,张献忠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也学李自成往南讨到襄樊,八成是没戏了。自己要是往西南方向逃窜,活阎王只要派一支精锐堵住汝州,那自己就只有待宰的份了。所以,只能往东跑,中原之地,人口密集,只要把局势搞乱了,不怕没机会。
张献忠能跑,可是陆泽山一带的流寇可就没地方跑了,面对如此绝境,只能向天祈祷了。
接下来的招降任务则交给了李元庆,被困在峡谷内的流寇士兵已经没了斗志,但这并不意味着流寇士兵会心甘情愿的放下武器,投降晋北军。总有那么一批人有着傲气,不肯放弃。
临近傍晚,几个头领聚拢在一个魁梧壮汉旁边,这位壮汉就是张献忠麾下的忠犬孟森,“兄弟们,我们可不能这样认命,明日官兵定要招降,到时候咱们就跟着大队人马投降,等一离开峡谷出口,就立刻制造骚乱,定能打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听了孟森的安排,众人大点其头,没有人反对。第二天,一切如孟森所说,晋北军放开了陆泽山南端,孟森等人走在最前头,他们低着头,看上去颓丧的很。李元庆注视着长长的人流,神情严肃,突然间眉头挑了下,指着那走在最前头的孟森,低声对旁边的副将道,“喊话,告诉他们所有人将双手举起来。”
那副将不明白李元庆的意思,不过还是按照命令喊道,“下边的贼兵听好了,所有人将双手举起,否则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有的人举起了双手,有的人却犹豫了,其中就有孟森。此时孟森低沉着脑袋,心里一阵暗骂,他现在手里可藏着一把短刀呢,如果举起手来,岂不是露馅了?孟森犹豫不决,山巅上的李元庆握紧千里镜,嘴角划过一丝冷意,这些流寇可真是不简单呢,到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多心思,看来必须给他们足够的教训了。
随着一连串的命令传下去,原本开放的南端出口立刻被封死,厚重的盾牌手堵住路口,火枪手在后,看到这种情况,孟森等人哪里还撑得住,现在不动是死,倒不如拼死一个官兵。只听一声怒吼,孟森右臂一甩,多了一把明亮的短刀,“兄弟们,官兵欺人太甚,跟他们拼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是赚!”
孟森这一招呼,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前边孟森和几个带头的领着人去冲击南端的出口,而居于后方的一心投降的俘虏却把心却沉到了谷底,这个孟森到底想干嘛,难道想把所有人都害死么?明显官兵占据绝对的优势,义军将士几乎毫无胜算,这样拼,除了徒增伤亡有什么用?
当前边厮杀不断的时候,其他没有参与厮斗的俘虏达成了共识,其中一些头领约束着那些还没有产生骚乱的部下,慢慢朝后退去。
孟森不可谓不英勇,可面对厚重的盾牌阵,那份英勇又有什么用呢?在弹雨绞杀下,一群群流寇士兵躺下了,随后盾牌手向前,火枪手退去,一队队长枪兵随着盾牌手开始对残余的流寇进行清剿。这是不公平的决斗,因为流寇士兵伤亡惨重,而晋北军却毫发无损,面对凶悍的晋北军,随着伤亡越来越多,许多流寇士兵崩溃了,他们扑通跪在地上,可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死亡。
打扫完战场,李元庆让人将近三千流寇残兵押到了陆泽山中央,扫视那些注视当场的流寇士兵,李元庆神情肃穆,高声呵道,“看来老子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以后,但凡有反抗者,所有随从者全部格杀,你们都记住了,以后要是还有反抗者,你们最好自己把这些人解决了,你们不动手,本将就亲自动手,不过那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目光扫光,那些观望的流寇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姓李的可真凶残。接下来似乎是印证自己的话一般,李元庆亲口下令,将那些参与闹事的降兵斩杀。就这样因为孟森的暴动,上千名流寇士兵死在了南部端口。那些还活着的人除了骂孟森愚蠢,还能做什么?
崇祯六年五月二十三,晋北军重创张献忠几万大军,流寇张献忠见势不妙仓皇逃窜。至此盘踞在河南府兴兵作乱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全部被打残,而晋北军也到了撤回的时候。
回到张北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刚回张北,就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金国贝勒阿敏大破祖大寿几万大军,一战之下,大军惨败,不仅丢了盘山城,就连大凌河一线也在乱兵冲击下土崩瓦解。
祖大寿手里有几万大军,无论如何也该撑上些时日吧,这事啊还得从十几天前说起。
五月十九,三万金国铁骑在阿敏的带领下直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