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了一下枪,深吸了一口气,迈步朝着观日亭走去。
“谁?”大约离观日亭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听到有人冷喝了一声。
“两只黄鹂鸣翠柳。”我立刻说,黑灯瞎火,今天又是月初,月亮只是一个月牙,万一对方开黑枪,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片冰心在玉壶。”观日亭里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让他们上来吧。”
“是!”
我带着于佳等人一步一步朝着观日亭走去,眼角的余光朝着左右观察着,对方好像来了不少人,因为天太黑,看不太真切。
来到观日亭内,有一盏昏暗的应急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石凳子上,他身后站着两名手下。
我定睛看去,正是麻子脸出示照片上的那人。
此时此刻说不紧张,那就是瞎吹牛,心里很紧张,只不过硬着头皮硬挺罢了,其实小腿肚子一直在哆嗦,还好天黑,谁也不会注意我的腿,所以应该没有被发现。
我在打量着他,中年男人也在打量着我。
大约十几秒钟之后,他掏出了半张纸币放在石桌上,我随之也拿出了半张纸币对了上去。
中年男子仔细观察了一下纸币对接的情况,然后问:“货呢?”
老子又不是真来交易的,于是脑袋往左边一转,大吼一声:“谁?”
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对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了左边。
下一秒,我立刻朝着右侧躲去,同时大吼一声:“打!”
砰砰……
枪响了。
我看到观日亭里的中年男子,胸前瞬间出现三个血洞,他瞪大了眼睛,在临死之前,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三哥被他们杀了,给我弄死他们。”中年男子身后一名小弟突然大吼一声,接着掏出枪来还击。
砰砰……
下一秒,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枪响,眼看着躲的慢的两名小弟倒在血泊之中。
“我操。”我此时全身都在颤动,心中大骂一声,对方早就埋伏好了人,看样子像是要等交易完了再动手,黑吃黑,可惜没想到我连交易都没有进行,认清人直接动了手。
“还好老子不贪钱,不然的话,等钱到手再杀人,指不定谁杀谁啊。”我心里一边大骂一边想着办法如何逃命。
我是第一个躲进灌木丛的,天黑,云厚,月牙,无灯,手里拿着枪抖得不行,双腿也在颤抖,但心里很清楚,必须立刻逃命,不然的话,今晚非死这里不可,可是双腿颤抖的没有力气。
“王强,不要怕,越怕死得越快。”我拼命进行心理暗示,然后手脚并用在灌木丛里爬着,没有往山下爬,而是慢慢的往后山移去。
按照一般人的惯性思维,对方人多,第一时间肯定是掉头往山下跑,因为我看到剩下的三名小弟一边开枪一边朝着山下跑去,至于于佳倒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估摸这个母夜叉比自己还要精明,不知道藏在那个老鼠洞里。
我从右侧的灌木丛绕到了观日亭后面,然后继续手脚并用的朝后山爬去,期间也有几颗子弹从自己头顶飞过,吓得我哆嗦的更厉害,不过并没有停止爬行。
又过了几分钟,离观日亭的距离越来越远,双腿有了一点力气,于是立刻起身猫着腰急速的往后山山脚而去。
那里树多、草高我往那里跑,也不怕蛇虫或者野兽了,因为逃命的时候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后山好像有人。”耳边隐隐约约听到观日亭里传出声音,吓得脚下踉跄差一点摔倒,心中暗道:“难道他们发现自己了?”
砰砰砰……
身后出现几声枪响,还有杂乱的手机灯光照射过来,我此时根本来不及多想,抱头猫腰一个劲的往山下跑。
跑着跑着,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哎呀一声。
“咦?女人的声音。”我愣了一下:“难道是于佳这个母夜叉?”
“她在那里,是个女人。”山上下来两人,因为我只看到两个手机的灯光。
“母夜叉,老子救不了你,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我心中暗道一声,猫着腰悄悄的躲在树林里,继续朝山下走去。
走了没多久,听到身后传来于佳的嘶喊声:“不要,不要,放开我,啊啊……”
“上次地龙跟三哥喝茶的时候,我见过她,她应该是地龙的女人,这辈子能玩一玩地龙的女人,啧啧……”一人说。
“我先来,你放风去,叫四爷知道了,就没咱俩的事了。”另一人说。
“咱俩玩完了还带回去吗?”
“你笨啊,玩完直接一枪打死,不然的话,四爷能饶了咱们?”
“听你的。”
唔唔唔……
两人对话期间,伴随着唔唔的声音,估摸于佳的嘴被什么给堵住了。
“别怪我,别怪我。”心里念叨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唔唔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着,搞得自己心烦意乱,如果对方直接一枪把于佳打死,自己根本不会犹豫,肯定毫不犹豫的逃命,但侮辱女人这种事情,在我心里总感觉比直接把人打死还要可恨,可能因为自己太传统了吧。
“奶奶个熊,要不回去看看,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弄死这两个畜生。”我咬着牙,心里暗道一声,随后看了看手枪,颤抖的根本握不住,只好插回后腰,再说一旦枪响,肯定会引来更多人,随之在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握在手里。
握着手棒,猫着腰,朝着于佳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