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声巨响,风清亭应声而倒。
叶冥抬脚踏进湖中,冷冰冰地看着风清亭的烟尘碎石落了薛惑与姜轻寒满身。
薛惑无奈地吐出一嘴灰,他的粉色衣衫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这一次白珞伤得重了些,不知道为什么破坏力特别强。许久没能重回人形不说,时常还不受控制。
白珞趴在一堆碎石上,虎爪轻轻拨着的巨石快。
一旁的屋顶上,宗烨手里拿着陆玉宝的伤药,白珞不肯配合伤药,他怎么逮都逮不住。
可怜薛惑手里还拿着一柄剑,剑柄上摔着一个巨大的鸡毛扎成的球。
都是姜轻寒的馊主意。
姜轻寒说要是不耗完白珞的精力,白珞不睡着没法用药,不知要多久伤才能痊愈。
姜轻寒抱着残缺断裂的石柱,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湖面上。姜轻寒小心翼翼地探个头对薛惑说道:“薛恨晚,不如你再变只泥鳅让他追着玩?”
若说以前白珞受了伤,昆仑墟的坑底足够她躺平了撒泼打滚。可怜这忘归馆建成了苏氏园林的样子。一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美是美,就是没有一块空地够她打滚的。
放眼望去,忘归馆这一院子,竟然连座完好的屋子都没有了。
薛惑回头没好气地看着姜轻寒,抖着手里的鸡毛怒道:“你来你来!有本事你来!出的什么馊主意!还有什么叫泥鳅!我是龙好吧!你全家都是泥鳅!”
姜轻寒这厮,满肚子馊主意,嘴里一句靠谱的话都没有!
姜轻寒厚脸皮地笑笑:“我全家你又不是不认识。你赶紧把她弄睡着了,我还能用悬圃灵芝来治她。”
“你就不能下点药把她迷晕了吗?”
“她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内伤。哪受得了迷香。何况你看看她这体型,得多大计量的才够?”
薛惑抖着鸡毛球指着姜轻寒没好气道:“姜轻寒你们家还缺药了是不是!这么抠?”
薛惑不动手里那鸡毛球还好,一动白珞反身就扑了过来。
只见薛惑粉色的轻纱一闪而过,一条巨龙腾空而起,嘴里还叼着那柄拴了鸡毛的剑。
“嗷!”一声虎啸,白珞直向薛惑扑了过去,一爪子拍向薛惑的龙尾。薛惑失重,哐啷一声从空中落下来,龙头直向宗烨站着的屋顶拍了下去。
宗烨身形轻盈,在龙头砸下来时候,纵身一跃高高跳到半空之中。宗烨黑色的皂靴在薛惑的龙鼻上一踩,顺着薛惑的脊背几步跑到白珞面前,将自己手里的药瓶“啪”地在手心捏碎,将药涂到白珞的伤处。
宗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眼见白珞身上最后一处伤口也涂上了药,这才松了一口气。宗烨转身,动了动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踩在薛惑的龙首上。
薛惑那斗大如灯笼的金色眼珠愤恨地看着宗烨。
宗烨:“……”
姜轻寒在一旁倒是乐呵,回头对着叶冥说道:“执明神君,我发觉监武神君变成这样也挺好玩的啊。”
叶冥面无表情地看着姜轻寒:“你爹要是看见你在人界这么不正经,定会将你逮了回去。”
姜轻寒赶紧摆手道:“不要不要,那多不好玩。昆仑只有风陌北那小子和己君澜那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好玩。”
宗烨轻轻巧巧地落在姜轻寒身旁:“姜公子,药都擦完了。”
姜轻寒还是保持着抱着柱子随时准备跳湖的姿态:“不错不错,我们就等等药力发作,看白燃犀多久能睡着了。”
薛惑生无可恋地趴在屋顶上,短短的龙爪从碎掉的屋顶窟窿里伸出抓着房梁。尾巴垂在屋檐下,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白珞便跟着左一下,右一下的扑腾。
百无聊赖的薛惑放了空,动作慢了半拍。
只听“噗呲”一声利刃插进皮肉的声音,随后几声“哐啷啷”的轻响,好几片龙鳞应声落地。
“嗷!”薛惑痛得龙吟一声,直往天上冲去。
姜轻寒身形一闪,再回来抱着柱子时候,手上就多了几片龙鳞。
姜轻寒将龙鳞揣进怀里:“正好给白燃犀治伤之前的龙鳞都用完了。”
玉泉镇上空一道巨大黑影遮天蔽日的从小镇上空飞过。
百姓们之间一片乌云飘过似的,空中纷纷扬扬落下好几根鸡毛。
碧泉山庄里,庄中长老正在议事,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空中一晃而过的黑影。
谢柏年皱眉看着谢瞻宁:“瞻宁,最近蜀中是不是不太平?可有什么妖孽在蜀中作祟。”
谢瞻宁轻轻一笑:“没有邪祟作乱的事情报上碧泉山庄过,兴许不是妖孽而是护佑我蜀中的神明也未可知。”
谢谨言悄悄附在谢瞻宁耳边问道:“哥,是不是白姑娘养的那两只宠物在捣乱呢?”
谢瞻宁挑了挑眉:“也许是吧。”
“那可千万不能让爹知道了,心宿、井宿、柳宿几个长老最是迂腐,看见那么大只老虎说不定还要让我们去除祟呢。”
谢瞻宁点点头:“嗯,我觉得你说得对。”
“莫说我们蜀中了,只怕中原都要不太平了。”谢柏年回头问心宿长老道:“送去沐云天宫的信函怎么样了?回了吗?”
心宿摇摇头:“了无音信。”
谢柏年坐在椅子里叹了口气:“如今尚还安稳的就只有我们蜀中了。”
谢柏年皱眉道:“红隼竟然是鬼面银羽卫的人,萧明镜的状况只怕不容乐观。”
井宿长老反驳道:“尊主,萧明镜只怕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