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寒慌慌张张的跑回昆仑墟,风陌邶、姜南霜、风千洐、己伯毅与姜濂道也都紧随着姜轻寒跑了过来。
经过小竹林时,小竹林里一片寂静,姜轻寒没由来地心落空了一拍。
“薛恨晚!”姜轻寒猛地跑了过去。只见薛惑满身是血的跌坐在昆仑墟边上,那粉色的纱衣被血染得不成样子。
叶冥倒在薛惑身旁人事不省,那一身天水碧的衣衫也几乎变了颜色。
在两人身旁是梼杌的尸体。梼杌的两根獠牙都被折断,身上是被虎魄勒过之后留下的伤痕。灰色褐带着虎豹斑纹的皮毛伤了好几块,鲜血自它的的皮毛中流了出来,将灰褐色的皮毛染成了深红色。
最致命的一道伤口是梼杌喉咙上两颗又圆又尖的压印咬断了气管。
“叶光纪!”姜轻寒捋起叶冥的衣袖。叶冥手腕上全是血,就连搭脉都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薛惑咳出一口血来:“姜轻寒,叶光纪没事。快带人去救白燃犀。”
“什么?!”姜轻寒看了看梼杌惊道:“到底怎么回事?监武神君呢?”
薛惑勉强用手撑着地,撑住自己半个身子:“白燃犀原本都占了上风,这梼杌都被虎魄擒住,却不知为何它忽然发了狂,虎魄竟然没索住。白燃犀受了重伤化出真身与梼杌硬斗。如今只怕……咳咳……”
“只怕什么你倒是说啊!”姜轻寒急道。
薛惑担忧地看着昆仑墟:“只怕白燃犀伤重已经落入了昆仑墟第九层,生死未卜。”
“什么?!”姜轻寒赶紧往昆仑墟里跑去。
薛惑一把拉住姜轻寒:“你不能就这么下去!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就在薛惑与姜轻寒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风陌邶已经当先跳下了昆仑墟。
“陌邶!”风千洐见风陌邶跳了下去顿时心急如焚,也紧跟着往昆仑墟里走去。姜濂道与己伯毅二人也紧跟着走下昆仑墟。唯有姜南霜没有去。
姜南霜在叶冥与薛惑身旁缓缓蹲下身子:“二位神君也需要人帮忙才是。”
说罢姜南霜伸手搭在叶冥的腕间,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姜南霜猛地伸出手扣在薛惑的腕间,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昆仑墟里,风陌邶当先朝下奔了过去。昆仑墟里各层的凶兽蠢蠢欲动,但风陌邶脚步丝毫未停。
这是风陌邶第二次下昆仑墟。第一次便是与己君澜在昆仑墟里找九耳犬险些丧命那次。之后风陌邶便再也没来过昆仑墟。
那一次风陌邶与己君澜走到了昆仑墟的第三层。那时的他对昆仑墟的印象便是漆黑的山谷。走过昆仑墟的第三层风陌邶才发现,这昆仑墟与他之前所见的完全不一样。昆仑墟的确像是一个深坑,是一座倒置的九层塔。但当过了第三层才发现,这昆仑墟并不是没有牢笼。
每一层的都似有几个大大小小看不见的洞口。从那洞口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凶兽诡异的呼号从那洞口里传来。
这每一个洞口就是一个结界。
风陌邶心中越来越惊骇。若是凭他自己的实力,做出三个结界就已十分吃力。若是让天将来做这些结界,恐怕要耗尽十余个天将的灵力才能做成。而着昆仑墟里大大小小几十个洞穴竟然全由白珞一个人做出!
单凭这一点,三界之中的确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白珞。若是没有白珞镇守着昆仑墟,昆仑哪里会有这般太平?
这昆仑墟倒悬的九层塔尖,便是一片暗红色的熔岩,那熔岩中央有一块黑色的礁石,便是当初关押朱厌兽的地方。
朱厌兽不受结界控制,白珞只能用铁索将他锁在昆仑墟第九层。
而现在那第九层的黑色礁石上只有一截断掉的黑色铁链。铁链旁白珞卧倒在地人事不省。在白珞月白的衣袍旁,暗红色的熔岩时不时翻滚起岩浆。
“监武神君!”姜轻寒急急往下跑去。他跑得太急,没有看见脚下腐朽的栈道,一脚踏空差点整个人跌落下去,幸得风陌邶一把抓住了他。
栈道狭窄,姜濂道跟在风陌邶身后,手心都被吓得出了一层汗。
风陌邶扶着姜轻寒站稳:“越往下温度越高,只怕这栈道也腐朽得越厉害,你一定要小心些。”
姜轻寒焦急地看着白珞。这昆仑墟地势好生奇怪,岩壁陡峭弯折得厉害,四周峭壁之间长了许多通天高的岩柱。
这第九层的熔岩又热得骇人,若是跳下去时失了准头被那溅起的熔岩沾在身上都能立时熔去一截骨头。
风陌邶看了看那立在中间的岩柱,算了算距离双手在木栈道上一撑:“我去将监武神君救回来。”
“陌邶!”风千洐一把抓住风陌邶:“你回来,让爹下去。”
风陌邶皱眉看着风千洐:“父君?”
风千洐冷哼道:“难道你信不过你爹?”
风陌邶仍旧站在那木栈道的边缘:“此等小事用不着父君出手。”
风千洐呵斥道:“回来!这里是昆仑墟,岂容你儿戏!”
风陌邶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只能退了回去。
风千洐看了眼躺在黑色礁石上的白珞,咬了咬牙,从第八层的木栈道上一跃而下。
这昆仑墟的第九层不仅热,还有一股热风让人控制不住方向。风千洐的后背在黑色岩柱上重重地一撞,滚烫的岩柱贴在背上如同炮烙,疼得风千洐险些就控制不住一头跌进熔岩里。
“嗞”地一声响,风千洐侃侃落在黑色的礁石边缘,衣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