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你要说不管你家的这些牛羊,你家的这些牛羊可撑不了几天了……”坐在星空屋内,扎西达瓦看着外面白茫茫的草场以及那些正在找草吃的牛羊幽幽地说道。
外面的草场全都是深达接近三十厘米的积雪,而且因为雪停了,风大了,气温变得格外的低。太阳高升,强烈的阳光会让积雪的上层融化,但随即就会在低温下被冻住,形成“雪加冰”。
星空屋附近的草场上散布着十来头牦牛和二十来只羊,正艰难的在草场上找草吃。
因为不放心星空屋,在大雪停止的第二天上午,刘墨昂就和扎西达瓦踩着积雪来到了星空屋。
还不错,因为星空屋是椭圆形的,所以顶部留不下什么积雪,因此无法对星空屋产生什么破坏。
前天的那场大雪下了接近二十个小时,草场的积雪足有接近三十厘米深。虽然还远远无法和纳木错的那场107雪灾相比,但这场大雪却是这近几年念青唐古拉山山南这一带少有的大雪。
白狮和馒头趴在老刘的脚边,歪着脑袋看着外面那些正在找草吃的牛羊。
小牛犊子跟在它娘身边,它娘正在找草吃,在它们的身边,还有二十多头羊和另外几头牦牛。
这些牛羊都是现在属于老刘的草场上放养的牛羊。以前老刘的二大爷在外面行走时,家里的牛羊是二大娘央金的侄子代为看护,可是几年前二大娘的侄子娶了一个巴宜那边的媳妇,人家一家就搬去巴宜那边了。
二大爷回来后是二大爷照顾这些牛羊,可当二大爷走了之后,这些牛羊基本上就没人管了。
之前老刘来到高原后忙着处理二大爷的后事,忙着开客栈,忙着给客栈拉客源给游客治疗高反,忙着追老婆,忙着送老婆回家,忙着帮助别人,却唯独没有忙着去照顾草场上的这些自家的牛羊。
也就是饺子在学习捕猎的时候把自家的羊祸祸的差不多了,老刘才从别家买来了二十多头羊,让草场保证一定数量的牛羊。
可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自家草场上的牛羊倒了大霉。
在高原放牧,除了春秋两季的转场之外,有很多有条件的牧民还会在入冬以前给自家的牛羊准备一些干牧草,以防备雪灾来临自家的牛羊无草可吃。
可老刘以前根本就没有放过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牛羊过冬,别说给牛羊准备过冬的牧草了,他就连怎么把牛羊驱赶回牛圈羊圈都不会。
结果就是现在别人家的牛羊都在圈里美美的啃食着主人准备好的牧草,而他家的这十来头牦牛、二十来只羊只能在草场上自己找草吃。
那些羊还好点,尽管冻得瑟瑟发抖,可打头的几只山羊依然发挥出了它们蹄子坚硬善刨的技能。这几只山羊先用蹄子刨掉结了硬壳的积雪,然后再寻找下面的枯草吃。
相比之下,绵羊就没有山羊这个技能了,或者说绵羊的这个技能还没有练到家,所以剩余的那十多头绵羊只能紧跟在山羊的屁股后面,拱食山羊踩露出的“残羹剩饭”……
相比之下,那十来头牦牛的抗雪灾能力就无疑要弱了许多。
牦牛没有上牙,所以平日只能靠舌卷长草来填饱肚子,可此时在被雪深压的草场上很难吃到草所以这十来头牦牛中的大多数都只能是舔舔积雪,然后抬头望望,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有几头牦牛似乎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吃草根本就是一种奢望,干脆就直接卧在积雪上不再找草吃。
小牛犊子它娘倒是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或许是因为正在哺乳期,母牛为了能够让儿子多吃上一些奶,所以它才拼命的找草吃。
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这话用来形容母牛固然没错,可你也得让母牛能够吃上草啊!
要是连草都吃不上,上哪儿挤奶去?
小牛犊子现在虽然可以吃草了,可这种天气下它娘都找不到草吃,它上哪儿去弄草吃?
所以小牛犊子干脆钻进它娘的肚子底下准备吸两口奶,扭头间却发现了坐在星空屋中的老刘还有白狮,于是它屁颠屁颠的又跑了过来,隔着透明的星空屋玻璃哞哞的冲着老刘叫唤。
老刘叹了一口气问扎西达瓦:“达瓦兄弟,咱们村子里还有多余的牧草吗?我想买一些。”
虽说老刘对于自家的这些牛羊不是很上心,但总归是一条条的生命,总不能就这样活生生的饿死吧。
扎西达瓦摇头道:“刘哥,你最好还是去日光城去买牧草,咱们村里的牧草都还不够用的呢。”
“那一会儿你把这些牛羊先带回村子里去,看看谁家能先匀一些干草出来。回头等公路通了之后我就去拉萨买牧草。噢,你给巴桑坚赞老爷子说一声,让他统计一下看村子里还差多少饲料牧草,我一块全都捎回来。”
“刘哥,这个不好吧?本来你给村民股份就已经吃亏了,现在你又要给村民买饲料和牧草……”
“别想的那么美,我只出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从分红中扣。你把这个也给老爷子说一声,让他问问看有愿意买的吗?有就统计下来,没有就算了。”
扎西达瓦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把牛羊带回去。”
之前二大爷住院的时候,扎西达瓦曾经短时间帮着看护过这些牛羊,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办。
刘墨昂的二大爷过世之后刘墨昂虽然没有在村子里住过,可俄八措还留有二大爷的房子,当然也有牛羊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