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位辛夷师妹说得如此直接,闵苒不由苦笑了两声,“既然师妹是望舒峰执事,而且又对此事有所了解,那我也就不瞒师妹了。怎么可能不怀疑,就算我体内灵脉和灵息一切正常,我都要怀疑那株碧婴会不会有问题。更何况师妹传来的灵鹤没有说错,最近我练功的时候,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体内的灵息进境不稳了。”
香茅子更直接的问,“那师兄就没想着去找人确认一下么?”
明鋆轻轻的摇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香茅子不解,她在太玄峰固然没有片刻放松,可她也曾着急不已。闵苒当时还特意安慰她,“你那恩人都是筑基真人了,倘若真有不对,难道他不会去找丹修给自己诊治一二。虽然不见得能完全拔除,暂时压抑一段时间,却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不能欲速则不达了。”
明鋆苦笑着说,“师妹是四天峰的精英弟子,不会知道外门弟子的一些心酸的。”说起这点,香茅子就不服气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外门弟子的苦楚?!她们赤焰剑坞不仅是外门剑坞,还是那种差点就要被拆去匾额的剑坞咧。
明鋆继续说,“我虽然也隐隐猜出了服用的那株碧婴柳桃不太对劲,可师妹知道,当初的情况我是不得已为之。遇到那种危急时刻,别说我不知道那碧婴有问题,就算重来一次,我知道了有能如何?!那种时候也只能先吃保命。”
香茅子点点头。
明鋆又说,“可这样,我体内多少就有邪气的种子了,尤其是在晋级时刻,恐怕会缠绵经络当中,很难拔除。虽然这些邪气不会轻易外泄,不发作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他人。可师妹,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一旦让人知道,大家都会因为嫌弃我,让我寸步难行的。那时候,我不仅买不到灵药,连自己做任务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我只能等着时间到了,修为散尽而亡,恐怕再也没有一天这样平和的日子可以过了。所以,我不敢说。”
香茅子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她并不是固化固执之人,略微忖度,就明白了明鋆的为难之处。她清了清嗓子,“师兄的为难之处我已经知晓了,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师兄请看这个。”她说着就从自己的纳戒里拿出了好几种材料出来,有树枝、有骨头,还有植物花苞等物,放在桌子上。
明鋆不解的看着她,“这是?”
香茅子把这些材料推过去,很坦诚的说,“我跟着太玄峰明鉴书楼的闵苒师兄,学习了拔除邪气的手印和法决。这些就是我练习用的过的材料,当初它们体内都有邪气,不过经过我处理后,都已经没有了,我带来给师兄看看。”
明鋆心里一动。
香茅子继续说,“我拔除过各种材料,也在几个小灵兽身上试过,不过它们的任务,做完了要还给人家,所以才没有带过来给师兄看。不过我确实没有给修士拔除过体内的邪气,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是可以的,不知道明鋆师兄愿不愿意相信我,让我为你拔除邪气呢?”
明鋆觉得简直有上百枚极品灵石从天而降,正好砸到他的头顶,“师妹说得这叫什么话,倘若能有师妹帮忙,那是明鉴三生有幸才是。拔除邪气的手决,听说只有昆仑某些峰头的长老才会,明鉴也曾想过要去求助于长老,奈何平生素未谋面,还没能找到帮忙接洽之人。没想到,竟能得到师妹的援手,实乃幸之啊。”
可是明鉴还有一个问题,“听说拔除邪气需要很长时间,师妹为何要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明鋆不解。”
香茅子见他问,就反问了一个问题,“明鋆师兄,其实在德崇药坊,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前你曾经见过我的,而且,你还救国我。”
倘若是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可是明鋆自问也是修仙人,记忆力可比凡人好上太多了,然而任凭他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的搜刮过往的经历,就是死活想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师妹,而且还救过她?!明鋆皱眉有摇头,这样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不记得啊。
香茅子看着明鋆师兄苦苦思索的样子,就慢悠悠的念了一段话出来,“有女,香茅子者。三尺九寸高,瘦小枯黑,眉清目朗。以一人之力斩杀噬人鼠一头,血战两头不敌。其志可取。”
伴随着这段话,明鋆的一段尘封的记忆被渐渐的打开了,当初他为了赚取门派积分,不得不去极西的偏远山村,探查荒兽作乱的真相。当他赶路到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却看到某个不大的小女孩,正手持菜刀跟半人高的噬人鼠搏命。那股不顾一切的拼杀意志打动了他,他记得自己还给了那个丫头一枚小小的玉简,让她去走升仙路。
不过明鋆记忆里的那个丫头,是一个黑皮不高,性情狠厉的乡村土妞。可眼前的则是肤白貌美,身材窈窕的一位上峰仙子。
这两者的差距,何止云泥之分!
明鋆不敢相认,他盯着香茅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直摇头,“不,不可能 ,你怎么会是……”
香茅子用力点头,“是我啊,我就是香茅子啊。当初还是你给了我那枚升仙令,然后我通过了升仙路,一路走上来的。我才有今天啊。”
明鋆攥着拳头,放在嘴边,露出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