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轻盈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原本昏昏沉沉的香茅子猛的被灵力“催醒”过来。香茅子听着那熟悉又轻快的脚步声响,知道定然又是那紫眸金瞳的少女过来了。
这段时间,香茅子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
每当少女靠近的时候,香茅子的神识就会感应到各种纷至沓来的感受——灵力运转、声音、情绪甚至还有隐隐的对周围环境的感知。
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少女就会来到这里,定期的为这个黑蛋做一些灵力输入的手决。
香茅子并不知道这些手决有什么具体用途,不过每次少女带着古怪韵律的敲打蛋壳的时候,总是她神识最为清醒、感受也最为清晰的时刻。
显然,少女的这种拍打手决,会让这个“黑蛋”继续生长,显然极为适宜。
香茅子曾经想尝试过去跟少女进行沟通,然而她的努力全部以失败告终。
无论怎样的全力尝试,最终都是石沉大海。
试了几次之后,香茅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处于一段被重新开启的传承印记当中。在这段传承当中,她只不过是个被动接收印记的对象而已。
甚至,接受传承的主体,本应该是吞吞,香茅子不过是把自己的神识和吞吞搅合在一起,故而在吞吞的识海传承中,被连带灌输了这段印记。
传承已被开启,那么吞吞又在哪里?
香茅子尝试了各种办法,去寻找吞吞的灵识。
毫无踪迹。
吞吞,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那么一丝微妙,难以言说的直觉——它应该就在这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吞吞从开始传承印记那一刻开始,就完全藏匿了起来。
香茅子迫于无奈,只能等待着每次少女过来拍打蛋壳的时刻。试图从这些规律中,寻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断断续续的,通过每次少女过来拍打蛋壳的交流,香茅子渐渐勾勒出了一个无聊烦闷的小姑娘。
那少女似乎把这枚黑蛋,当成了自己倾吐心事的黑洞。每次在拍打前后,总要对着黑蛋好生唠叨一番。
其内容从催促黑蛋快快破壳,好好成长。到吐槽自己练功的烦闷无聊,还有一些是控诉哥哥的不近人情,对她如何严苛,如何各种管制。
似乎这个少女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定期来照顾和拍打“黑蛋”。
然而少女的天性比较烂漫任性,总想着去外面见见世面。但是她有一个比较古板严肃的兄长,每次当少女提出这种类似的要求,那个少女口中的“大魔王兄长”就会狠狠叱责她,甚至对她加罚一些修炼的任务。
每每遇到这个情况,少女就会疯狂在黑蛋面前痛斥自己的兄长为暴君、大魔王,希望他早日闭关,不要管自己的闲事之类的。
虽然少女对兄长的抱怨,在香茅子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认真练功不应该是每个修士必须尽力而为的本分么?不练功、不修行,怎么能提升境界……
香茅子觉得那少女口中的兄长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也幸亏她没能跟少女进行什么联系沟通,不然估计少女会跳起来对着黑蛋拳打脚踢一番。
不过少女最近几次过来,口中经常念叨的事,除了兄长的管束和日常修炼的苦闷,新又多了一个名字“灵钧子”。
这个人从一开始只是偶尔的出现,现在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少女的口中了。
最初,在少女口中,这灵钧子完全是个不知道进退深浅的蠢货。总是缠着要跟自己比斗各种术法,偏偏学艺不精,总是输掉。
那少女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小姑娘,她天生就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桀骜狠厉,不仅出手极重,甚至还往往设下各种危险的赌注,让那个灵钧子事后去加倍赔偿。
那些赌注包含了各种险地的凶兽毒虫,也包含了某种极为罕见难寻的天地宝材。
少女最初说出这些赌注,是想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自己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却没想到无论赌注有多么的危险困难,那灵钧子总是默默的在事后完成赌约。
然后在送上这些战利品的时候,又会继续约定了下次的赌斗。
少女从最初的轻蔑,逐渐转为好奇。
她曾经几次暗中跟黑蛋倾吐,“这一次那个家伙肯定回不来了,幽都那些家伙可从不吃素,估计会变成血食吧。”
“这次赌注里的魇太精,只有白蚀洲的阴林道才有,那种地方怕是有去无回。”
“那家伙这下惨了,他输我三枚螭龙玉壳。我哥哥可说了,那种东西早就灭绝了。黑蛋,你说那家伙这次还能完成赌约么?”
渐渐的,少女对那个灵钧子的算计,变成了各种好奇。
“黑蛋,我真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找到了螭龙玉壳。虽然没有三枚,仅仅是几块碎片,可他到底怎么弄到的?!嘿嘿,我把螭龙玉壳交给了大巫就调制锁灵膏,到时候拿来给你用啊。”
“黑蛋,今天那家伙只跟我学了一遍乱魄决,就真的直接拘到了校阶魂令。莫非他果然是个天才不成?”
“嘿嘿,最近本宫主可忙着呢。一会我还要跟灵钧子去采萸秾,他说找到了好大一片的。黑蛋你乖乖的长大哦。”
少女的行程变得匆匆忙忙起来,虽然每次对黑蛋的拍打呵护依旧一丝不苟,可却没有了往日伴随着黑蛋的耐心。
就算是那些唠叨倾诉,也压缩成了短短几句,还三句话离不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