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下了已近一日,时间已来到酉时时分。
大商押送粮草的车队,不时被苏大叔带领的乡亲提前挖好的沟坑陷住,生生硬拉坏了七八辆马车,车队被滞留在狭长的峡谷内,寸步难行。
负责押运的将领夏丰,仰头望了如一线宽的天,见鹅毛般的雪片被大风吹的漫天飞舞,是一脸的犯愁。
夏丰回头望着士兵,见个个都成了雪人,马也都成了白马。
成群的士兵推着马车,前面的又狠命抽马,想要走出陷入的大坑,是人喊马嘶,人仰马翻。
几百辆的马车,拥挤在雪虐风饕的长长峡谷内,处处乱糟糟的一片,样子极是狼狈。
夏丰转头,对身边的副将郑回,喊着吩咐,“郑回,你带人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适合扎营的地方,这鬼天气,今夜……怕是走不出去”。
郑回忙施礼提醒,“将军,这里……不适合扎营,恐被两面夹击”。
望着高耸入云,被雪蒙蒙掩盖住的悬崖峭壁,夏丰叹了一口气,“本将军知道,但你看看,将士已人困马乏,都走不动了。在我大商境内,又距离穿云关,只不足六十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一些山匪刁民……谅他们也不敢来,就是来了,我们有近二百名将士,本将军,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去吧”。
郑回虽然心里还是打鼓,但也觉得有理,“是!属下遵令”。
半个时辰后,押粮的队伍,在一处突出的,能避风雪的崖壁下,开始扎营造饭,士兵们卸下疲惫不堪的马,并给马喂上草料。
“轰隆!轰隆隆!……”
峡谷前方突然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将士们刚放松下来的精神,顿时又紧张起来。
夏丰一碗热水正刚送到嘴边,就扔到地上,抓起身边放的大刀,就“呼”地站起身。
“走!看看去”
夏丰带着郑回几个部将,快步冲出简易搭建的大帐,就着火把的光亮,看见他们前行的路上,雪雾如墙般弥漫半天。
前方负责警戒的士兵跑来急报,“禀将军,我们的前路,被巨石滚木拦住,能看出……是人为的”。
“再探”
“是!”
夏丰回头,对郑回等大将高声喊着,“不好!有劫匪来劫粮,凡带队的……回队警戒,其余的……跟我来”。
“尊命!“,众人应着,各自散去。
夏丰听见来路方向,有厮杀惨叫的声音,持刀就冲向已杀过来的一道黑色身影。
来人正是孤鸣鹤。
孤鸣鹤手提双剑,一挥就是一片,那真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尽显以一抵百的风范。
按计划,小舞和队友需晚一步出现,瞅着孤鸣鹤所向披靡的雄姿,心内都啧啧称赞。
一直对孤鸣鹤不服气的周一,嘴角的不屑鄙夷僵在嘴角,心里明白自己确实不如。
看见夏丰带着几个将领杀了过来,孤鸣鹤也不恋战,转头向来的方向边杀边退。
夏丰四下扫看了一下,见众将士已和又冒出来的小舞、周一等人打了起来,能看出他们都没有孤鸣鹤厉害,心内决定去追最厉害的。
“前卫,跟我来”
“来呀,都一起来”
见夏丰成功被自己吸引,孤鸣鹤想减少小舞的压力,不但故意大喊着,还对穿着重甲的武将,动用了牵魂法术,将围在她身边的将士,都牵向自己的方向。
在大雪纷飞中,小舞、周一及三个个队友,与守卫粮车的士兵大战起来。
以五抵百,悬殊不小。
五人虽然都个个是好手,但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将兵,也感到相当的吃力,虽打死打伤不少,但身上都不同程度挂了彩。
混战中,周一被副将郑回缠住,眼睁睁看着小舞,被一群士兵围攻,自己却无法分身营救。
“保护她!”
周一对离小舞更近的二三大喊,二三也正有此想法,虚晃过拦着自己的一个大将,直接跑过去替小舞解围。
小舞和二三背靠背,应付着越围越多的士兵。
对方的那个大将很是在行,对四周的士兵大喊,“分开他们,个个击杀”。
“是!”
几十个士兵混乱应着,不一会儿,就把小舞和二三给打散,二三还被刺了一枪,照顾自己已很是困难。
小舞练武炼了十几年,之前,大多是自己想当然的花架子,在特训营是学到不少,但毕竟是个女儿身,力量明显是不足,硬碰硬比力气,她从来都不占优势。
更主要的是,小舞失血过多,嗓子被咬伤,很长时间都咽不进东西,身体补养的并很是不好。
伤刚好的差不多,就又长途奔波,尤其是跨越雪封的千山万岭,透支的身子没有恢复好,还又疲惫至极。
小舞与十几个士兵混战,一阵的左支右挡,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被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当一个士兵从背面偷袭小舞时,只听“锵!”地一声,一杆长枪擦着自己的耳边飞了过去。
“嚯!”
“噗通”
小舞吓的一缩脖,嘴里不禁“嚯”出了声,就听身后噗通一声响,小舞刺死身前的士兵,转头看见一个士兵夸张地后仰着,一杆长枪传透他身子扎在地上,支着他没倒下。
士兵眼睛大睁着,像是没来得及闭上,就直接断了气。
小舞被惊的瞪大眼,围着她的十几个士兵亦然,一时都忘了还在战斗。
众人又都眼睁睁看见,尸体上的长枪自己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