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着急了,因为她知道,消息会自己回来的。现在该她考虑的是,该怎么样才能把秘密侦查纳入到了程序的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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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大兵和张如鹏正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挤了两个半小时火车,换乘了两次公交,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岚海,下车的张如鹏像作贼一样,徒劳地四下观望,看看有没有尾巴。
可惜不容易发现,他这长相换上便装有点吓人,比普通人要高一头,膀大腰粗,横肉脸上胡碴一片,走那儿都是关注焦点,瞅见他的人都下意识地捏紧自己的口袋或者钱包呢。
“嗨…嗨……我说大兵。”
“怎么了?大鹏。”
“啧…你特么怎么这称呼我?算了算了,你爱叫叫吧……我说什么呢,我这不合适干外勤。”
“有什么不合适的?”
“体貌特征太明显,要是适合干我早就出任务去了,就是因为这长相太不过关,太特么扎眼了,所以才长留在基地。”
“呵呵……也是啊,丑得太有气质了,男女通杀啊。”
“信不信我揍你孙子。”
“好好……听我说,有我这老司机在,还用你忙活?再说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啊,就丑也有丑的用处。”
大兵安慰着,好容易把教官诳出来了,而且这诚实的人撒个谎还真容易让人相信,随便说那个那个亲戚死了回来办事,假条立马通过了。
可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担心,张如鹏又拽着大兵不确定地问着:“基地管理的严,一出基地,什么都得上缴,连证件也不让你留,就怕你到地方上耀武扬威呢,怎么查啊?”
大兵站定了,又一次宽慰道着:“如果拿着证件就能办了事,还培养特种警察干什么?相信我,有时候不用证件来得更快。”
“可别犯错误啊。”张如鹏警告道。
“你笨成这样,想犯错误那么容易啊?给你个妞,得把妞吓昏过去;给你钱,得把你吓昏过去。”大兵瞪着眼问。
这倒放心了,张如鹏道着:“也对,我还是当我的无产阶级心安。”
大兵笑了,别看教官凶得很,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可爱的,这不,一离开基地,他像个刚进城的民工一样,看着那儿都新鲜,指指点点问这问那,快到小区才反应过来,又拽着人了,警惕地问着:“你这路子不对吧,不找嫌疑人,找受害人?”
第一站是去找栗勇军,大兵笑着告诉他:“问题是,不知道谁是嫌疑人啊。”
“哦,也对,可咱们没有询问权力啊?”张如鹏道。
果真是脑袋被格式化了,大兵拉着他教唆着:“你证件都上缴了,还把自己当警察啊?办这事跟我学,我们出任务的时候能化身任何人,从不把自己当警察……大胆点往前走,别理保安。”
两人扬长进门,面生,保安刚喊了句找谁,大兵头也不回地骂了句:“喊你妈x呢?收房租。”
奇了怪了,那保安居然缩回脑袋了,没当回事。
几步后慢了下来,大兵笑着告诉张如鹏,这保安顶多能吓唬了收破烂的,本地腔调一吼,乖乖的,他才不管什么人进来呢。
“那怎么进单元门,防盗门呢?”张如鹏轻声问,这高楼大厦的,门禁老严了,可不像基地他刷卡权限。张如鹏低声警告着大兵,别特么整那套溜门撬锁的事,这大白天的,让人瞄着可完事了。
基地的培训有这一项,社会上绝大多数锁匠都有公安备案,而核心的技术,警察和毛贼都掌握,区别在于不可能随便去用而已。大兵没想到张如鹏胆小到这种程度,担心他用技术开锁。他揽着老张低声道着:“拿钥匙开门不算本事,撬门也不算本事,我喊他门,自己开,你信不?”
“什么意思?”张如鹏自然不信。
“你看了一路案情还没明白?栗勇军被非法拘禁了七十二个小时,肯定被刑讯逼问了,对不对?”
“对啊,肯定的。”
“你觉得他,能熬过去?”
“应该不行。”
“那你说,结果是什么?”
大兵问,张如鹏想了想,一抿嘴道着:“应该是妥协了,而且被吓破胆了。”
“对啊,你换个角色,问题不就解决了。”大兵笑道。
再想问,大兵已经前行了,到了单元楼门口,大兵站定,凝神屏气,似乎准备发功,一转眼,他脸上的表情在急剧变化,如果准确的形容是:腮上的肉会抖,而且是光一边抖;眼皮使劲地往大处睁,原来和善的目光,变得凶光外露;表情在变,动作也在变,脑袋莫名其妙地痉挛,抽搐,一抽二抽,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像深牢大狱里长年关着的已经变态的凶神恶煞一样,瞪了张如鹏一眼,张如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啊?这这……”老张吓坏了,现在相信人格分裂是种精神病了。
“别说话,我在找看守所里那群货的气质,这个挺好玩啊,他们和普通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大兵说着,像话从牙缝里迸出来,那眼珠子一瞪人,黑仁往一边偏,吓人呢。
叮咚……一按1501的门禁,再摁,听到了女声:谁呀?
“魁五哥让我来找栗勇军传个话,当面说。”
大兵的声音整个质变了,像腹语一样低沉,阴森,那种语气里似乎都能传达出狠辣的感觉,听得张如鹏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倒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