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靳言躺在病床上,侧目看着她,“在房间里太憋了,能不能推着我出去走走?”
指了指一旁的轮椅,是那会儿让医护人员送过来的。
“额……那好,行。”
杨柳没想到司靳言居然真的没有憎恨她,甚至原谅她的一切。
这一刻,她真的发现自己跟司靳言是云泥之别,配不上,更高攀不起。
他宛如天山雪莲那样圣洁,出淤泥不染。
而她,不过是臭水沟里的浮萍,表面光鲜,内里脏污不堪。
这一刻她深深地内疚自责。
早知如此,她当初为何要那么对司靳言?
走到司靳言面前,护着他起床,一点点的将人挪到轮椅上,累的喘着气儿。
“是不是很沉?”
男人温润一笑,如沐春风般的态度让人很舒服。
“没有啊,挺好的。”
杨柳笑了笑,“走,我推你出去看看。”
推着他,走出病房,坐着电梯下了楼。
私立医院有后花园,供住院患者散步休息,缓解心情。
两人走在后花园,感受着下午阳光的温暖,感受着春日的美好,繁花盛开,鸟儿轻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杨柳忽然觉得现在每一刻的时光都是那么的珍贵,让她感觉美好而后带着些许伤感。
“我哥,恢复了。”
司靳言主动开口。
“嗯?……”
心神游离的杨柳半天才反应过来,“哦,那挺好的啊。你哥,人不错,好人有好报。”
所以,她这个渣女才会有如此下场。
“我妈说,等你痊愈之后让你回家吃饭。”
“不不不,不去了,不用了。等我出院之后剧组还要拍戏,就在云南大理那边,估计是没时间。”
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殊不知,因为最近经纪人联系不上她,直接多方面的敲警钟,警告她。
因为接下了各种通告,有些已经签约,如果不履行,就要赔偿违约金。
她现在人在医院,又得了病。
曾经在乎的金钱名利早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反而觉得应该让自己轻松一些。
“真的不去?”
司靳言又问了一句。
“我真的很忙,没时间,你给伯母带一句话,让她不要生气。”
杨柳苦涩一笑,眨了眨眼眸。
也不知道是被夕阳余晖刺痛了眼睛还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居然眼眶酸涩,荡漾着一层水雾。
她心中暗暗骂着自己愚蠢,曾经有那么美好而又幸福的生活摆在眼前,她居然不知道珍惜,现在追悔莫及。
“对了,我打算到深山支教,你要不要一起去?”司靳言问道。
这一问,杨柳半天没吭声。
反倒是将轮椅停在路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对hiv有了解吗?没有你想象之中那么恐怖。我今天让你下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有朋友在hiv这一领域能力很强,只要让她帮你治病,虽然不能治愈,但至少能让你生命期限延长十几年。”
“不,不用。”
杨柳直接拒绝。
脑子里回忆着那会儿东琨让人送过来的东西,她忽然明白了很多。
与其做提线木偶,倒不如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拒绝。
……
慕浅这边忙完了之后在公司里工作一会儿就已经六点。
到了下班时间。
“慕浅?”
她人刚刚倚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顾轻染就气冲冲的来了了,看样子是过来兴师问罪了。
“有事吗?”
慕浅慵懒的睁开眼睛望着他,明知故问。
男人站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犀利的眸子瞪着她,“陈湘来了?”
“嗯啊。怎么了?”
早在一个多月之前,陈湘就说要过来找她,后来因为种种情况耽误时间,所以陈湘是几天前才过来的。
在家里,一直由芳柔陪着她。
“她……她……”
顾轻染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倒让慕浅生了几分兴趣。
直起身来,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调皮的笑了笑,“我一直很好奇,你跟陈湘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最初和薄夜两人在c国意外窃听,到现在。
慕浅没有去调查过顾轻染跟陈湘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很好奇。
顾轻染目光闪了闪,伸手挠了挠头,撇了撇嘴,没说话。
“行,不说算了,那你就不用见陈湘。”
想当初顾轻染跟陈湘在一起的时候,陈湘很明确是在故意装傻,躲避顾轻染。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一段渊源?
“浅浅,我跟陈湘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就不要过问,管好你自己,行吗。”
顾轻染微微蜷着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有些着急。
“嗯,好。那慢走不送,别来打扰我工作。”
慕浅才不会在意那些,既然顾轻染不说,她就不会让他接近陈湘。
当时在c国跟薄夜一起窃听时,听见陈湘说知道顾轻染什么秘密,但不会说出来。
这个哥哥,身上到底还隐藏了什么秘密?
“慕浅,你……你别过分了啊。”
对于慕浅,顾轻染宠在手心里还来不及,现在被她给威胁,着实是百般无奈。
指着他,故作严肃的威胁道:“我跟你说,如果不把陈湘叫出来,别怪我找人破了你家的门。”
“你敢试试!”
“我……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