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缓缓行驶在漆黑无光的马路上,从酒店里离开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酒店里,薄夜的出现并非偶然,才会咄咄逼人的追问慕浅的情况。
可他一再的追问,慕浅仍旧不愿意承认所有的事情,直到薄夜说墨景琛对慕浅身体状况也有所察觉,正在调查此事,才惊到了慕浅,逼的小女人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才拽着他逃离了御景酒店。
御景酒店是墨景琛的酒店,倘若慕浅在酒店内,墨景琛想要调查慕浅的情况,或是来找慕浅,简直易如反掌。
可现在慕浅却拽着他离开,要去一个无比偏僻的地方,让墨景琛无法找到她的地方。
如此种种,薄夜推测,慕浅的身体状况应该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亦或是她患上了跟墨景琛一样的症状,才会选择在今天逃避墨景琛的视线和寻找。
“薄夜……”
慕浅依靠在副驾驶车座上,闭上了眼眸,脸颊绯红,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渍,“我好热,好热……”
从在酒店里得知墨景琛在暗中调查她,慕浅怕暴露了自己的情况,情急之下拽着薄夜离开到现在,她一直觉得浑身发热。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浑身越来越热。
以至于寒冬腊月,寒风凛冽,她都忍不住的降下了车窗玻璃,让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进来,她方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在临湖别墅,是上官云渺救了墨景琛,我一直非常好奇,上官云渺是怎么救了墨景琛,起死回生的。所以,我最近半年多的时间都在暗中调查有关于蛊毒的所有事情。最终,查到一种秘方……”
薄夜目视前方,时不时瞥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慕浅,蹙眉说道:“蛊毒有子母蛊,母蛊在体内不会发作,但子蛊却会发作要人性命。而唯一救治中了子蛊人性命的方法就是催动中了母蛊之人体内的母蛊,并长期以血喂养给中了子蛊的人,从而让母蛊顺利的进入中了子蛊之人体内。子母蛊混合,要么二者兼容,要么子母蛊对抗,以母蛊能力杀死体内子蛊才能保住性命,浅浅,你是不是……”
“闭嘴!”
薄夜把自己调查的情况当着慕浅的面儿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结果话还没说完,慕浅就呵斥了一句。
“所以,我说的是真的?”
虽然是疑问句,可话的内容确实肯定的。
嗤——
轿车倏地停了下来,薄夜侧目看着慕浅,目光阴鸷,“慕浅,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要了你的命?这么做的成功率虽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但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他双手扣住慕浅的肩膀,手触及她肌肤时,灼烫的温度还是惊到了薄夜。
心,蓦然一痛。
不知为何,感受到慕浅对墨景琛那种深入骨髓的爱,与不惜任何代价都想救回墨景琛的执着,他非常心痛。
嫉妒又羡慕。
面对深爱的女人,她眼里却只有墨景琛,甚至为了救墨景琛而选择放弃一切。
哪怕,是生命。
“呼~”
慕浅不仅觉得热,浑身还很痛。
她整个人渐渐迷糊了几分,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无力的说道:“薄夜,拜托你,求求你,不要……不要告诉阿琛。”
慕浅的手下意识的搭在薄夜的手臂上,朝着他摇了摇头,“他身体已经快痊愈了,我不能放弃,我不想功亏一篑。”
已经付出那么多,如果现在就要放弃,慕浅会后悔终身。
“那你呢?”
薄夜紧紧地扣住她的肩膀,大声呵斥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什么死不死的,我……很好啊。”
慕浅苦涩一笑,迎着窗外的寒风才吹散了脸上的汗渍。
她接着又道:“薄夜,我们认识了很多……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嘶~”
慕浅抖了个机灵,浑身一颤,体外感觉冷,体内还是犹如一团火一样炙烤着五脏六腑,难受极了。
薄夜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慕浅,一字一句的说道:“蛊毒发作于每个月阴历十五,身体时冷时热,热到极致会冷,冷到极致会热,是双重折磨……而你……”
“热……薄夜,我好热,好热……我要下车。”
不等薄夜把话说完,已经热得不行的慕浅解开了安全带就要下车,想要站在外面吹风。
“不行!”
薄夜一把揪住了慕浅,“浅浅,你忍忍,忍忍会好的,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痛,深入骨髓的痛。
面对挚爱的女人现在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薄夜心都跟着碎了。
可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不到深夜十二点,一切都只是极度痛苦的二十分之一的折磨。
最可怕的,还在后面。
为他扣上安全带,薄夜当即启动轿车,极速离去。
同时嘟哝着:“真是该死,为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确定?这几个月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很是自责,觉得自己虽然掌握着自己的情报网,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调查的到的。
后来费尽心思查到了一些情况,他却从来都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在慕浅身上。
因为薄夜不知道慕浅中了母蛊,更不相信上官云渺会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可现在仔细一想,慕浅之前的失眠症已经到了重度,濒临死亡的地步,而治愈慕浅失眠的唯一‘药方’就是墨景琛。
只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