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廉是不懂男女那点事的。
所以在姜如扮成的妗妗出场之时,他表情是很淡漠的,和在场其他高声喝彩的人完全不同。
他顺着姜如一直注意的方向看去,那正好是他待的这个包厢的对面。
那边的窗户打开,并不陌生的宋遮坐在那里。
这扶云阁既然是官奴组成的,那么自然是官家的产业,这位主人来此,不知是想要做什么。
突然,他神情微微一动,突然明白了宋遮来这里的目的,因为一号见到了宋遮……
这边说回一号辰廉这边。
出宫之后的两天,一号一直待在驿馆之中修炼。
直到今夜出门。
不过这一次出门,更多的原因还是知道扶云阁的事。
来到扶云阁之后,他就和几个同样女扮男装的丫头们在包厢之中看表演。
那位“妗妗”姑娘出来之后,他的包厢门就被敲响了,外面是那位在皇宫之中见过的内侍。
内侍道:“王太女殿下,我们陛下有请。”
辰廉一听,挑了挑眉,就知道这位陛下突然出宫,应当不是为了他才对。
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还是说对方想要利用原身那些在这扶云阁的亲人做筹码?
不管是什么原因,辰廉都不会拒绝。
他进入宋遮的包厢之后,就肯定他找他是第一种原因了,只因为他不断的饮酒,看情况,竟是醉得迷迷糊糊了。
辰廉坐下之后,目光往对面瞅了一眼,和二号的目光交汇,又收回了视线。
“陛下这是怎么了?酒适量饮就好,喝多了伤身体。”
“王太女你来了呀。”宋遮像是才看到他一般,口齿不清的嘀咕了一句,随即才道,“王太女,你看,那底下表演的花魁如何?”
“陛下真的是喝糊涂了,宝安是女子,你竟问我对女子的看法。”虽是这么说,辰廉还是仔细看了几眼姜玉,道,“身段玲珑,舞技超群,听说这位妗妗姑娘最擅长的并不是舞,而是能引来百鸟的箜篌,如此说来,倒是尤物了。”
“尤物?”宋遮冷笑几声,声音是冷的,脸上表情却是悲伤的。
到此时,辰廉大概知道,那雪妃和宋遮的皇弟之间的奸、、、情已经被发现了。
对此,辰廉是有点同情的。
男人最受不了的事情,或许就是头顶绿帽子吧。
更何况,这男子还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
“尤物呀尤物,论起尤物,曾经王太女应该也见过我身边的一个丫头吧,我想想呀,她的名字叫缘、缘梦。”
辰廉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还会提那狐狸精。
宋遮还在道:“那时我知道雪儿不喜欢缘梦,所以就把她送给了楼兰的王太子,从来不让人去打听她的消息。可是呢,雪儿并不领情。我给她无双的宠爱,她却和我的皇弟——”
说到这里,宋遮满脸阴郁,一副要啃噬人血肉的表情。
“她居然还不满足!贱人!贱人!”
“砰”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的碎裂之声。
“主子,无碍吧!”内侍在外面问道。
“无碍!”宋遮站起身,匍匐在窗子上,指着下面的姜如,“她,以后我要宠她!”
说着,就叫了一声,“小福子,进来!”
“今夜,把下面那个女人带进宫,封为昭贵妃!”
“皇上!”小福子惊了。
“怎么,连你也不听朕的话了吗?”
小福子看向一旁的辰廉,希望辰廉能够帮忙劝劝。
辰廉却只是微笑,并没有劝宋遮的意思。
他是皇帝,也是人。
人有的时候,就需要任性一些。
“是,奴才立刻去办。”小福子没办法,直接下去办事了。
所以姜如一下台回到后台,就看到了小福子:“昭贵妃娘娘,请跟奴才们回宫。”
姜如:!!!
宋遮离开之后,一号辰廉又呆了一会儿,花了一些银两,赎走了一个叫做莲莲的妓子。
这莲莲就是元辰廉一位伯母后面和恩客生下的女儿,她相貌平平,在扶云阁只是最低等的那一批妓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被人赎身。
“公子……”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辰廉道。
辰廉看着她笑了一声,“叫我小姐吧。”
莲莲一愣,随即脸爆红,她有些拘谨的道,“奴、奴还没有伺候过女子,若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小姐见谅。”
辰廉:“……”
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蕾丝边她没试过,若是让他不舒服,还请不要怪罪她?
辰廉没再说什么,把人带回驿馆之后,就让弄琴带下去,给她好好洗漱一下。
既然宫里那位觉得他十分在乎元家那些幸存者,那么他自然不会辜负。
如此一来,接下来他们才有的谈。
再说宫里备受宠爱的雪妃突然被禁足,后宫众人都在猜测雪妃究竟是怎么惹了陛下时,这位陛下就封了定远侯家的二小姐为昭贵妃,可谓是一步登天!
传闻这二小姐还是皇上在宫外遇到的,对她一见钟情。
这才不顾规矩,立了她当贵妃。
在昭贵妃行册封之礼的当天,雪妃自尽于遮雪宫。
而妃嫔自戕乃是大罪!
陛下大怒,重罚雪妃娘家,所有人全部贬出西京,流放三千里。
第二日,全宫的雪绒花都被铲除得干干净净。
没过多久,和宋遮一母同胞的景王出城剿匪,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