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个问题,大鸟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而后便叽叽咕咕,委屈巴巴地发出了一串许明意听不懂的声音——什么午时不午时的,这不巧了嘛。
许明意也未同大鸟较真,横竖她原本就是想叫大鸟出去活动活动,若能附带着发现些什么,那自然是意外之喜。
此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一声,许明意来至门后,先是试探地问了声:“谁?”
“许姑娘,是属下。”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许明意复才将门打开,只见小七站在门外,双手将一只食盒递到了她面前,笑着道:“这是公子的吩咐,怕许姑娘独自一人留在行宫中再饿着——”
许明意接过来,笑着道:“记得替我多谢你家公子。”
饿着倒是不可能会饿着,到底这房中也不缺吃食,但若能有热乎可口的饭菜吃,当然再好不过。
金乌西去,近酉时初,玉风郡主方才带着敬容长公主回到行宫之中。
“……今日我可是被谢定宁给害苦了,这祭祀如此麻烦,个个都累得不轻,她自个儿没了力气,便黏在了我的身上,叫我拖着她走,偏生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揪她耳朵更不好将她推开——这一日下来,我这腰都要断了。”
玉风郡主一回到房中便扶着腰埋怨道。
敬容长公主轻哼一声,坐在桌边喝起了茶,毫无愧疚之意。
很难不叫人觉得这是故意的——许明意默默地想:可能是为了报复被不孝女遣散面首之仇吧。
许明意将好友按在了榻上,坐在榻边替她捏了几下腰背,边问道:“今日祭祀,可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吗?”
玉风郡主侧着脸趴在那里,有些瓮声瓮气地答道:“敬王世子在祭台前摔了一跤,有不少人议论是先皇怪罪其作风不端……这算吗?”
许明意想了想,觉得应当不算。
此类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还值得深想一二,但发生在敬王世子身上,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不定就是盯着哪位貌美的宫娥看得走了神,一时没留意脚下呢。
“再没其它了?”
“是啊,除此之外,一切顺利。”
许明意便又问道:“太后娘娘也一切皆好,不曾有何不适之处吧?”
“何止是无不适之处,我暗暗瞧着,看起来倒还比往常精神许多呢。”
许明意有些意外——还有这事?
这时又听好友说道:“不过太后娘娘不曾与我们一同回来,祭祀之后,便去了陵庙中,要留下持斋诵经七日,替大庆和陛下祈福。”
太后娘娘去了陵庙?
许明意因思索而微微皱了皱眉。
上一世太后出事时,她并不在京中,只知是祭祀先皇之后在翎山出的事,至于具体何时,具体何地,她并不确定。
眼下看来……会不会正是在这陵庙之中出了什么意外?
“太后娘娘此番于陵庙中祈福,据说是离宫之前便决定了的事情。”玉风郡主随口说着:“不过咱们明日就可以随圣驾回京了,总算是能回去了。”
这一路劳累不说,且还无趣得紧。
单单只是无趣且罢,偏她孤身一人出门,还要看许昭昭和吴好看你来我往——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而这时,她忽然听好友问道:“皎皎,不如咱们也去陵庙陪太后娘娘罢。”
玉风郡主撑起上半身,偏过脸看着她:“你疯了?”
许明意看着她道:“我在同你商量正事呢。”
“这叫什么正事。”玉风郡主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像是那种清心寡欲,适合去陵庙呆着的人吗?”
“我去我去!”坐在桌边喝茶吃点心的长公主转过身,举起手说道。
玉风郡主瞥她一眼:“你去什么呀,你去一边儿呆着吧。”
长公主也瞪着她,站起身叉腰道:“许姑娘说要去,我就要去!”
许明意眨了眨眼睛:“殿下真要去?”
长公主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我陪殿下去,殿下身边总少不了人照看着。”许明意从榻边起身。
“怎么不按了?”玉风郡主不满地跟着坐起来,看着就要出去的两个人,忙地喊住:“你们竟还真要去啊——许昭昭,你快给我站住。”
合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她是一个都管不了了是吧?
“你先同我说一说,究竟为何非要去陵庙不可?”玉风郡主接过施施递来的茶水,一幅长辈的做派拿捏得分毫不差。
“是因为太后娘娘。”许明意正色道:“我担心太后娘娘在陵庙中会有危险。”
她这一路跟过来,所表露出的异样不止一处,也就是皎皎信任她愿意帮她,故而才不曾深究多问。
但这也并不代表她可以一直瞒着皎皎。
尤其是现下这般情形,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可能会更加有利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危险?”玉风郡主愣了愣,“太后娘娘会有什么危险?”
且是在这皇家陵庙之中。
更重要的是——
“昭昭,这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许明意想了想,觉得做梦的说辞用在此时不甚严谨,是以便道:“吴世孙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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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风郡主神情一正:“吴好看?”
堂堂吴家世孙,说出这种话,不免就叫人觉得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而断无可能是随口胡言。
所以,关键时刻,吴恙也是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