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便是薛琅静还剩下的二十五斤肉,这天气,肉就这么放着容易坏,孙氏打算给这些肉都抹上盐做腌肉。
二十五斤内,抹上一斤盐,够放十好几天的。
而一斤盐便是二十五文钱。
薛琅静点头,孙氏想的还真是周到,这钱她自然得给。
至于锅里给薛琅静吃的饭,便是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用五文钱的白米煮的,孙氏在煮饭时,顺便也多放了两碗饭的量,就是她们祖孙二人碗中的饭食。
她们已经把自己的饭端了,锅中的便都留给她。
在肉食上,大盆里的肉便是属于她的那份肉里割的五斤,而在边上还有一个小碗,上面放着四块,是孙氏自家的肉。
说到此,孙氏还好好地感谢了薛琅静一番,她已经听人说了,这肉都是人家送给他们村的。
暂且不停她在听闻薛琅静一人就杀了二十来只野猪,其实还有一只野猪王时,心中是何等的惊涛骇浪,只说她对薛琅静的感激那是十足的。
里正让杀了两头野猪,除去薛琅静那部分,给每家割两斤肉。
往常她大概舍不得这么吃肉,只是都已经给别个烧了,自家也好歹也得割几块,好叫果果不要太馋。
说好的一顿饭五文钱,结果那米就直接五文钱了,其他还有支出呢。
别的不说,就说这烧肉的佐料吧,五斤肉,还得烧得好吃,得放多少盐哟,甚至连糖她都放了些,这些佐料就够五文钱的。
还有,她寻思着,这人光吃米饭和肉哪行呢,怎么也得喝口汤吧?
便从薛琅静的五肉以及自家的肉中各自割了点肉,再加上自家的青菜,做了份汤,算是一起喝。
这一顿便算她五文钱,再加上五文钱的饭,一共十文。
十文对薛琅静来说绝对划算,她自然同意,还对孙氏感谢了几句。
孙氏连道她太过客气,若不是她,自家也吃不上这肉啊,再说也没相差多少,她们祖孙俩还腆着脸多要了两口肉汤呢。
看着祖孙俩那小碗里的肉汤,薛琅静摇摇头,这孙氏还真是实在人。
接着,她便夹了两块肉到果果碗里,“小果果,你太可爱了,这是姐姐给你的肉,吃吧。”
顺便还捏捏小姑娘那还带着点肉的小脸。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孙氏也知道了这位唐姑娘的脾性,就没跟她推让,因此,在孙女看向自己时,就让她收下了。
谢谢姐姐”,小姑娘扬起可爱的笑脸,甜甜地说道。
那可爱的模样,让薛琅静更喜欢了,又伸手捏了一把。
这一顿饭,薛琅静吃得可以说是这几日来最舒心的。
是夜,打坐之前,她便总结了自己这几日的收获。
工钱是六十五文钱一亩地,孙氏家中四亩田,而她自己收割了一旦,除去这一旦的钱,薛琅静收她两百五十三文。
但因为自己会在她家吃住,所以并未结钱,只等离开之前再结算。
而刘家,一共有六亩地,董氏自己收了五旦多,薛琅静便算他六旦,五亩四旦的工钱是三百五十一文,在她家吃了三顿,又花去十五文钱,最后给她们抹了一文钱的领头,收了三百三十五文钱。
明日还得付三十斤的肉钱,这里就要除去二百一十文,最后到她手上的也只剩下一百二十五文而已。
唉,吃肉果然吃不起呐,好在她把未来几天的肉都买好了,不用再额外花钱。
翌日。
薛琅静要帮的人家便是刘红山,也是那拄拐老头。
说起这老头家,真是一言难尽呐。
她从孙氏口中得知,原本这老头家中七口人,他自己,儿子儿媳,外加四个娃娃。
结果儿子被征丁征走了,没过多久,那儿媳也跑了,丢下四个娃娃和他一个老头子,真真正正的一家子老弱。
那董氏、孙氏家中,虽然是老弱,但好歹董氏和孙氏都能下田干点活儿,也能做家务。
但这老头,走路都得拄拐杖,更别说下田了。
至于家务事儿,那从来不是他干的活儿,他哪会呐。
家里种的那五亩稻田,还是里正看他家可怜,强制他的侄儿们帮忙种的。
刘红山排行老大,后边儿有仨兄弟,仨兄弟的儿子们加起来有十来位。
这么分一分,落到每人头上的还不足一亩,侄儿们才勉强同意帮忙种植。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当初这些兄弟们家里都花了不少钱,推掉了征丁的名额,但上头还是落了一个名额在他们家,让他们自己推一个出来。
最后三家一合计,把他儿子推出去了。
按理来说,别家都有好几个儿子,就他家是独子,怎么轮都不该轮到他啊。
可谁让他家拿不出银子呢。
当初争家产时,他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拿到的本就少。
往后,又因为儿子势单力薄,争抢不过家中兄弟众多的侄子们,导致他家里只有出没有入的份儿,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把儿子留住。
而兄弟和侄子们推出他儿子的理由也是充足,他们要么就是还没娶媳妇,要么就是没有男娃,最多的也只有一个男娃,而大伯家的大哥膝下却有俩儿子,当然是大哥上最合适。
就这么的,他唯一的儿子被征走了。
听到此,薛琅静也是唏嘘不已。
多丁多抽,少丁少抽,单丁不抽便是征丁准则之一,结果这一个村子才两百多户人,就有至少十几户的单丁的被抽走了。
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