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接几千万斤,甚至是几万万斤之巨投入到市面上去,必然便会让这价钱暴跌。
通过郑家,能将其推广至全国,到时,哪怕再多的糖,分到每个地方的数量也有限,这价钱自然就高。
可若没有郑家,且不说自家有没有能力将它们推出不出这糖的来历,反而会招来祸患,且只在一个地方出售,还会大幅冲击它的价钱。
因此,他们只能通过郑氏进行推广售卖,自家能喝点肉汤便可以了。
想虽然这般想,但眼下自家实打实地制作了二十斤,价值好几两银子呢。
而且对比起市面上买来的糖,它们不仅品相好,甜度也比别个高上好几个层次,同样是一斤糖,自家的绝对更耐吃,且更香甜,到时换来的价钱也不会差。
当然,这只是他们制作的第一批试验品,往后还能制作两批。
晚上众人研究一番,将此次出现的问题或是不足之处进行改善,或许能制出成色更好的糖。
因此,今晚江芊月等人便被唐氏他们拉着吃了一晚上的糖,还非得让她们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简直就是甜蜜的烦恼啊!
接下去两日,薛家又将剩下的两百四十斤红薯全部熬制成了各种糖。
经过前两次的试验,结合众人的‘挑刺’,第三次的火候以及时间便掌握的更好了些,制成的几种糖成色也更佳,且产量都有所提升。
相信下批番薯出来之后,让他们再试几遍,必然能熬制的更好。
翌日,三种糖除了各留一斤在自家之外,其余的便都封装好,连带着二十斤红薯渣干一起送去了郑家。
品糖,薛家众人自然比不上郑林楚这位行家,这糖的品质好坏,卖相如何,她只要尝一尝、看一看,自然便了如指掌。
而郑林楚眼中的笑意,也在向人昭示着她对这批糖,尤其是最后制成的那批是何等的满意。
随后她又打开那二十斤的红薯渣干,抓了一把在手上,仔细观看一番,又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咀嚼。
连吃了好几口,直将手上那把干渣吃光,她才将它重新装好,连着那几十斤的糖放入暗格之中。
出了暗格,郑林楚回到书案后坐下,背靠椅背闭目沉思。
忽而,又听她呢喃自语道,“万事俱备,只欠一阵东风了呢”
而她所呢喃的东风,第二日便来了。
翌日,书房内,郑林楚正提笔写字。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仍是那温润如玉的声音。
门外之人推门而入,来到书案前单膝跪下,“参见少主。”
来人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如何”,书写之人笔下动作不停,似乎并未受他所影响。
就见来人站起身,将手中的两份信件放到她的书案上。
“北方大旱,近两成田地颗粒无收,几乎整个北方境内的粮食全部歉收,据悉,已有二十几万人饿死,大量难民正涌向”
男子正说话间,却见自家少主笔下那纸上突然染上了一团墨迹。
对方这一异常的举动让他顿时停住了话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
又听对方语气平缓道,“卫七,那是二十几万条鲜活的生命,敬畏生命,是生而为人的本分。”
“是”,男子低头,愤愤不平道,“天道不公,苍生何其无辜,如今百姓之生计何其艰难,却又遇匪患猖獗劫掠,然税负却一分未减”
待卫七禀报完,才听郑林楚叹道,“不管上面如何,百姓着实无辜,我等虽位卑力弱,然稍有余力时,也当为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呐。”
“少主心善。”
“看来大姐这段日子要不好过了,我身为郑氏子孙,也该助她一臂之力才是。”
“少主所言极是。”
郑林楚不再言语,只拆开信件看起来。
阅毕,便换纸提笔书写。
笔下不停,口中问道,“元佳蓉该到京城了吧?”
“不日便到。”
“此人如何?”
“城府极深,属下远不是她的对手,且身上看不到丝毫魏人的影子,若不是提前知晓”
“呵呵,你可有半分城府?”郑林楚笑着摇摇头。
卫七顿住,瞬间无话可说。
少主也真是的,竟然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短。
良久,郑林楚搁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又将其折起放入信封。
“去暗格将东西搬出来,连这封信一起送给元佳蓉。”
“遵命。”
卫七接过信件,便进入暗格。
三日后,京城东北角,大楚唯一的皇商家族郑家便坐落在此,郑家所有族人都住在这里。
此时,大街上,两辆马车正从一侧缓缓驶来,最后停在郑府大门外。
随后,头一辆马车中,车帘被随从掀开,一位三十余岁的女子踏着马凳下车。
女子相貌柔美艳丽,身形玲珑有致,身着一袭大红长袍,端一看,便只觉其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站定后,女子抬头看了眼前方那豪华气派的大门,利落地一扬手,跟着从后一辆马车下来的随从便几步跑到大门前向那门子递上拜帖。
“苍凌城人士元佳蓉欲拜访郑氏主事之人。”
“稍等”,门子接过拜帖,嘱咐另一位同伴看好大门,转身便进入府邸。
不过片刻,便有看似为管事的人出来,领那女子进去。
在女子的示意下,两位随从便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