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时还好,这些人还只是自己嘴里嘀咕几句,或是往自己这边瞅瞅看看,不敢太过分。
薛琅静自然懒得理会他们,自己只是来做工的,又不是来交友的,与他们往后又不会有啥交集,理这些麻雀干嘛!
若这些人热情,她还能跟对方聊聊天儿打发时间,但若带着敌意,她不搭理就是。
可这些男子似乎是看出自己的‘软弱’,觉得自己不能对他们如何,便大胆了起来,甚至开始指桑骂槐,生怕自己听不到似的。
“今天是啥日子啊,真是晦气!”
“就是。”
“有些女子呐,干自己能干的活儿不好吗,非得来男子的地盘抢咱的活儿干。”
“可不嘛,在家里绣绣花儿,洗洗衣裳,做饭下地不好吗?”
“不老实在家呆着,跑来跟一群陌生男子混在一起,简直是不知检点。”
“只是抢个活儿,不知避嫌也就算了,怕就怕给咱带来不详啊!”
“不详?这,王哥,这有啥说法没有?”
“这哪里还需要啥说法,你待在这么多天,有见过哪个女子过来扛麻袋没有?”
“额,没有。”
“那不就结了,全是男子,这就说明这里不适合女子来,一么自然是力气不够,二么估计就是怕给咱带来不详,不敢过来害人呐!”
便有人担心了,“那会咋害人?”
“对啊,对啊!”其他人也想知道。
“咋害人?咱这可是码头,不远处就是深水,若是不谙水性的人落了深水会如何?”
“当然是让会水的下去救啊。”
“那一定能救上来吗?”
“这个,不一定。”
“若没有会水的呢?”
“那,那就要溺水了。”
“所以你看嘛,溺水可是要丢命的,这一不详起来,坏事就跑出来,容易丢命呐!”
“真的假的,王哥,你可别唬我,我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呢”,有人开始担心。
有人插嘴道,“我觉得王哥说的有道理,前两月不就有人溺水身亡了吗。”
“这和女子有关系?那次我也在,可没有女子来做工啊?”
“但那日中午有个老婆子提着一篮子窝头来卖,傍晚人就溺水了,你能说没关系?”
“也是哦,早不溺水晚不溺水,偏偏那老婆子来的当日就溺水,我看着这里面准有事儿,说不准就是她克的。”
“可是,平时偶尔也有妇人过来卖吃食,也没见人溺水诶?”有人不解。
“唉,你懂什么,这每人不详的程度也不同呐,别人的命硬,那人是个短命鬼呗,经不住克,就被不详人给克死了,你们咋知道今天在这的人都是命硬之人呐。”
“对啊,往日那些妇人也只是过来卖些吃的而已,今日这女的一看就是跟咱意愿,过来扛麻袋,那可是要上船的”,这人可以强调了‘上船’二字
“这话说的,难道女子上船更会带来不详?可有许多客船,那不都是男女客都接的吗?”
“你个笨蛋,自己都说了那是客船嘛,客船指不定就拜过水神或是龙王爷,让他们驱除这不详呢,但运货的那都是货船,你见过有哪条货船上是有女子出没的?”
“是哦,平时基本没有女子,可不就不拜了么,那可就危险了啊!”
“唉,你们说,上次那条货船沉了,会不会就是因为有女子在上面,给他们带来的不详呢?”
“有可能。”
“我看就是。”
。。。
听着这些人毫无逻辑浮想联翩的对话,薛琅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群脑子有病的,也真能会联想。
但是吧,你只是随意联想也就算了。
关键这些人之间传着传着,那可就变味了。
尤其是新来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
那传起来便彻底不同了。
“唉,你听说了吗,俩月前落水的那人。”
“那人怎么了?”
“原来是一个来卖窝头的妇人给克死的。”
“啥,卖个窝头就能克死人?”
“唉,平时倒是不会,但这是码头啊,码头多水有凶险,需要大量男子的阳气来平衡这凶险,乍一来个女子,不就带来了阴气了吗,这突然加入的阴气肯定会扰乱原本的平衡,容易把命薄的男子给克死。”
“真的吗?可是今日多了个女子咋办,会不会克着咱们?”
“谁知道呢,而且女子是不能上货船的,上次那条船沉了,就是因为有女子在,今日这女子还要跟着咱们扛麻袋呢,还得上船,这才是大事啊!”
年轻男子有些害怕,“天呐,那,那咱咋办?要不今日就不做工了?小命要紧。”
“凭啥要让咱走,要走也是让这不详的女子走,不能让她一人害了咱们所有人吧!”
“对,对,咱们得找人说说去。”
。。。
耳力过人的薛琅静听着他们越来越离谱的对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不过是懒得理他们这群无知之人,这些人还真来劲了。
呵!说说也就算了,要真敢上来烦她,她也不是泥捏的!当她身上的武器是吃素的啊?
薛琅静继续双手抱胸闭目沉思,只等着开工。
只是偏有人不然她好过。
渐渐的,察觉到周围围了一圈的人,薛琅静睁开眼,挑眉看向他们,“何事?”
就见一带头的男子对她怒目而视,“你这女子,不好好在家中待着,来这里干啥?再不济也可以去找别的适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