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武师阁下。”
女子特有的悦耳声在耳边响起,好听的声音中似乎又夹杂着慵懒,让薛琳静不由得转头看去。
只见女子脸上带着面纱,透明的薄纱之下流动着温柔的眼波,仿佛在深深地注视着你,这样的眼神,怕是会让被注视之人觉得自己已经被这女子看进了心中吧
而女子脸上带着的笑意隐约可见,也在向人述说着其主人的善意,这样的人,不让人对其产生好感也难。
如此出彩的女子,又是一家商行的主事之人,薛琅静在无形中便感受到了女子的睿智与大气,她也侧身点头回应,“钱小姐。”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女子继续柔着声音问道。
“在下薛琅静。”
“薛琅静”,女子似乎在回味她的名字,“不知是哪个琅,哪个静”
“琅琊的琅,安静的静”,薛琅静解释道。
便听那女子道,“琅静,果真是好名字,我以后唤你琅静如何”
“钱小姐请便。”
左右不过是两日的时间。
“那琅静也不用叫我钱小姐,直接唤我玉涵便是。”
钱玉涵
“是否释义为如玉石般具有极高的涵养”
女子点头,“正是。”
“玉涵有礼了”,薛琅静朝她拱拱手,这样的富贵之人,多认识一个也没坏处,人家有意与她拉近关系,她自然不会不识抬举。
钱玉涵也客气道,“我坐在扯中,无法回礼,还望琅静切莫怪罪,待到了安全之地,玉涵一定好好答谢一番,以谢琅静一路护我安全。”
“玉涵当真是客气,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是在下的分内之事,应该的。”
“琅静看着似乎不是本地人,不知是哪里人士”
对方似乎对她很感兴趣还是途中无聊,与她聊聊天打发时间呢
不过薛琅静并不太过在意,只回道,“在下家住宁安府丰庆县。”
“丰庆县”钱玉涵不禁加重了语气。
“正是。”
“宁安府距离此处隔了两个府,不知琅静怎会在此地护镖”
“在下离家游历,经过此地,身上银两已然不多,恰巧见林威镖局招收临时镖师,便接了这任务,挣些盘缠。”
“原来如此”钱玉涵了然。
接着又道,“琅静可知,你们那丰庆县前段日子刚换了天”
“换了天”薛琅静有些不解。
钱玉涵点头,“不错,前两日刚得到消息,丰庆县前段日子换了县令,据说原来的县令因办了太多冤假错案,如今已经被撤职下狱抄家,且永不录用,如今这位县令是新晋的天子门生。
似乎还是圣上亲自派了钦差大臣降得旨。只是,对于这位县令的撤职,有人呼天抢地为他不平,更有人欢欣鼓舞,觉得是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事,当真是怪哉。”
听到这个消息,薛琅静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抬头望天,“怪不得今日的天气如此之好,原来是有大喜事呢,如此祸患,除了也好。”
对于此事,钱玉涵也是听他人顺嘴一提,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一个为官者,百姓对他的看法分化得如此严重,正巧是两个极端,倒是让人好奇不已。
“琅静可知你们那县令的风评为何如此迥异”
她的疑惑,让薛琅静不由得感慨道,“迂腐之人自有迂腐者跟随,对于他的落马,迂腐者悲呼,清明者欢呼,大致便是如此吧”
“不知他是怎么个迂腐法,琅静可否说与我听听”
怎么个迂腐法
“便是未婚夫死了,让未婚妻继续过门为其守节一辈子立牌坊,像玉涵这般外出经商的,会被批为不守妇道,诸如此类的。”
还不等钱玉涵说什么,她身边的玲儿忍不住先接嘴了,“这样的官儿,抄得好,活该下大狱。”
薛琅静也是附和,“是啊,可不活该嘛。”
对于这样的昏官,她就喜欢不余遗力地黑他。
随着几人一路上的交谈,午饭时间也到了,车队便停下吃饭休息。
作为护卫的薛琅静,之前说过了,给端了一锅饭菜,在马车边上席地而坐吃饭。
至于钱玉涵,便是丫鬟玲儿下车去给她取来。
下午,两人并未聊几句。
因为,随着队伍的前行,渐渐的便离开了安全区域,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劫匪下来劫道,钱玉涵自是不好随意路面。
而薛琅静当然要提高警惕心,随时注意边上的情况。
队伍前行了一阵,就听三镖头那粗犷的声音响起。
“都给我听着,马上就要进入天马寨的劫掠范围,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尤其是护镖的人,都给老子看好了”
“都给我”
随着三镖头的声音落下,随行众人,不管是跟镖的百姓,还是镖师们,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
内层的百姓们抱紧手上的包袱,或是身上的货物。
而外层的镖师们,当然就是握紧手中的武器,不管谁来劫掠,都得问过他们的武器,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就这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就出现了一群挡道的。
这是要开打了么
虽然自己要以护卫钱玉涵为重,但薛琅静的心底却是有些蠢蠢欲动。
经过林风寨一事,她现在一看见劫匪,这拿着武器的手就痒痒的,总想干些什么。
但很可惜,听前方传来的消息,劫道的也就二十几人,似乎轮不到她出手,这让她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