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起房子,就得买地,薛家之前为了让薛伯卿念书考功名,把自家的地都卖光了,现在想要起房子就得重新买地。
经过和家人的商量,为了以防万一别个不肯卖,薛琅静总共选了三块地,都是薛家老房子边上的。
不过他们的运气不错,问了最中意的那块地的主人,人家愿意卖。
薛琅静当即便买了下来,也就花了五两银子,第二日便拿着地契去县衙里过户。
为了这事,薛爷爷又发了一阵大火。
原来,薛琅静买的地竟然记在自己的名下。
薛爷爷觉得,家里长辈都在,薛琅静一个女娃娃不应该越过他这个一家之主把地挂在自己的名下,上有长辈,下面一个女娃娃竟然反了规矩想要自立,天下压根就没这个道理,这地怎么说都得挂他名下。
可薛琅静显然并不觑他,不愿去重新把地过户。
为此,被薛爷爷大骂了她好几天的不孝子。
而薛琅静便由着他骂,不去跟他计较,但也并不更改,真要把地契过到爷爷的名下,以后爷爷还不得借着地契在他名下的名头作天作地啊!
除了薛爷爷,薛家众人倒没什么说辞,除了薛奶也觉得自家老头子说的对,但也知道这个孙女是个强势的主儿,一旦定了主意就不会愿意轻易更改,就算他们怎么说,都改不了这个已成的事实,便聪明地隐下这心思,出来和稀泥,也给自家老头子台阶下。
薛玉河自然是巴不得这地契掌握在自己二房上虽然是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觉得更应该在自己这个爹的名下,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跟他爹抢,爹都没说成的事,自己再出来插一脚就说不过去了,反而落个不孝的名头,那与其改成爹的,还不如不改呢。
而薛玉海呢,既然众人都没意见,自己这个大伯也没资格说什么,就算有想法,也说不出口,便只能默认。
买下了地,薛琅静便把注意力都转到起房子上。
对于新房子,她打算起一间青砖瓦房。
如此一来,没有两百两银子恐怕还起不了。
买了地,她手中的银子就不足一百八十两,有些不够。
便跟家里商量,让家里的银子先暂借给她,先把房子起了,钱之后便还回去,反正家里目前也不需要用到钱。
对于这事,还在气头上的薛老头自然不同意。
说既然你觉得自己盖得起房子,那就用自己的银钱盖,怎么还好意思借用他们老两口的棺材本呢。
丝毫不想想,他口中所谓的棺材本,多是薛琅静挣的。
好在薛奶奶平时虽然嘴坏了些,喜欢斤斤计较,但在这事上,心里清楚孙女的脾气,只要是亲口说出的话就绝不会反悔,这钱说暂借肯定就是暂借,那他们真没必要为了这不必要的事儿跟孙女弄僵了关系,反正以孙女的能力,估摸着也就一二十天就能还回来。再说了,这房子起了后,还不是他们一大家子住吗?何必呢!
最后,薛奶做主把家里攒的十七两银子也拿了出来,算是公中暂借给薛琅静的。
这么一来,这银子便够了。
起房子不需要薛琅静自己亲自来,也不需要她来监督,对于这事,父亲肯定比自己了解,自己只需要付银子就够了,其他一切可以都由父亲他们来,这样就不影响她出猎了。
青砖瓦房比普通房子要精细不少,而薛家要求的房间多,这起的房子也不小,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能完成。
起房子虽然估计需要两百多两,但也不需要一开始就把钱全付了,仔细算算,一两个月后,这起房子的钱她肯定能凑够,而且还能连带着把张家的彩礼也给挣了,让大姐的亲事和起房子两不误。
房子的事定下后,薛琅静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不用管了,由父亲找人算吉日定下开工的日期,然后寻工匠。
至于材料的事,这些专门起房子的工匠必然是长期和这些人打交道,肯定比他们自己更清楚,到时候让工匠们介绍便好了。
薛玉河因为过去经常在镇上做工,寻个靠谱的工匠自然不在话下。
就这么着,很快的,一切就都准备就绪。
到了定下的日子,随着一阵爆竹声起,薛家的新房子也正式开工。
而同时,薛家也开始准备起薛琳静的亲事,距离她成亲的日子也就七八天的时日,该准备的一应东西也都该准备了。
原本,就算是招赘,一般情况下也是新郎接新娘,新郎带着迎亲队伍和花轿到新娘家接了新娘,到外面走一圈,然后再回到新娘家。
不过在楚国开国之后,女子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提升,有些比较强势的女方家庭,为了显示自家女儿在婚后的地位,便更改了迎亲方式,和过去反过来,由新娘带着迎亲队伍去新郎家,新娘迎亲,新郎坐花轿。
如此一来,新娘自然也不需要盖盖头了。
当然,这种迎亲方式自然是被儒家文人所抨击反对,觉得让女子尤其是新娘子抛头露面,实在是不成体统。
可他们又不是当事人,就算反对也没用。
这样的新习俗便被许多招赘的家庭所使用。
但自从楚武宗上位后,楚国女子的地位便再次开始下降,这样的新习俗就又渐渐被人们所遗忘,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使用这种习俗。
薛家本来是打算按照新娘接新郎的方式来的,但薛琅静却强烈反对,她的意见是用这种新习俗,她薛家的女子,并不需要藏着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