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孙家也是忒敢狮子大开口,竟然一开口就要二十两银子的彩礼。
真当他们薛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孙家说多少就多少!
薛家自是不肯,尤其是抠搜的薛奶,觉得反正他们薛家不是只有孙丁旺这一选择,如今上门来求入赘的可有好些个不错的小伙子,咱家孙女又不是非你不可,你们孙家哪来的脸要二十两?
咱本就看不上你们孙家,想要这门亲,就十两银子,多了没有,不要就拉倒,我招条件那么好的大孙婿才给了十两彩礼呢,你这穷门小户的凭啥要这么多!
孙家虽然觉得自家小三子配薛家孙女那是绰绰有余,更别说还当上门女婿了,可主动权就是掌握在薛家手里,他们想强硬也强硬不起来,最后好说歹说,说成十二两。
原本之所以要二十两,孙家的打算是花个几两银子给老大老二说两门亲,还能剩十几两,还可以修缮修缮自家的破落宅子,再剩点儿钱财改善生活。
如今说到十二两,这修缮宅子怕是不用想了,但至少俩儿子的亲事不用愁,这女娃可没男娃那么值钱,能给的出二三两就不怕说不到媳妇。
再说薛琅静,对于姐姐们已经决定的亲事,自然不好置喙,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孙丁旺没有大姐夫那么让她觉得实诚。
怎么说呢,有点精明得过头了,可往细了说又说不出具体的好坏。
而且,这媒婆虽然在说媒的时候都要尽可能把两家的情况打听清楚,到了另一家才好有说辞,但她究竟是怎么把孙家的情况打听的这么清楚,连孙家爹娘这么**的想法都能打听的到?
可她觉得那也只能是她自己觉得,她总不能因为自己觉得看人家不太对劲,就跳出去反对吧。
毕竟,她自己又没成过亲,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也没有作为过来人的经验,更没自信到认为自己有一双会看人的火眼金睛。
而且为人精明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做人就是要精明些,才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那种大公无私的圣母圣父是好了大家却亏了自己,当起来有什么意思呢。
为此,颇有些苦恼的薛琅静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反正经常与郑林楚互通书信,不如把这事儿问问她,听听她有什么想法?
虽然人家年岁也不大,但好歹是大家族出身,在外面闯荡过那么些年,也比自己多些经历,眼界更是不用说,绝对比自己更开阔。
如此,她就写了信,第二日和顾荣轩交接货物的时候,把信交给对方,让他帮自己带过去给郑林楚。
只过去一日,便收到了郑林楚的回信。
这人倒也没有因为这是她的家事而回避,还真给了不少意见。
而给的建议也是超乎她的想象,真可以说不愧是郑氏后人,行事大胆,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回信中的大意便是,若是她真对孙丁旺有顾虑,那可以在姐姐定亲之前让他们立个字据,如若将来因为男方的原因和过错而导致双方或是女方要求和离,亦或者是男方强行离开薛家,那孙家必须要将薛家给予的彩礼全额返还给薛家。
还让薛琅静不用如此顾虑,她作为出钱之人,为了避免让自己辛苦所得的钱财打了水漂,自然有资格要求对方立字据。
许是觉得这建议会太过吓到她,最后郑林楚还特意指出,这并非自己一家之言,有不少人家在招婿时也会立那么一个相关的字据,以防止自家吃亏。
比如男方依靠女方家的权势财产起家之后便谋夺女方家的财产占为己有,或是得了权势后反过来挟制女方,将原本的自己入赘改成女方嫁于自己,或是将原本随女方姓的子女姓氏改成自己的,也有觉得在女方家过的不如意不想负入赘婿的责任就直接丢下女方一大家子逃跑,让女方人财两失的等等。
总之,在这样的环境下,女方招赘本就比男方娶妻要艰难的多,有种种顾虑也是正常的事儿,世人皆如此,不止你一家,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
薛琅静拿着信件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这彩礼钱可是她辛辛苦苦挣的,凭啥不能提些要求了?
只是,自己真提出来让立这个字据肯定会招致不少人的不满,哪有这亲事都还没成就咒人家和离的。
怕是爷爷就会第一个跳出来骂她。
而且自己毕竟不是当事人,她这个外人强行介入人家的亲事也不太好。
种种担心,还是让她顾虑重重。
就这么考虑了几日,眼见着到了定亲的日子该给彩礼了,薛琅静还是下定决心让孙家立字据,立个字据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若是你不出什么幺蛾子,这字据不就是跟一张废纸一样根本用不上嘛,你有什么好怕的。
骂就让骂几句,反正他们薛家现在除了爷爷,大家都有些自诩读书人,对自己这个亲人骂也骂不了多难听。
咱先礼后兵,现在就把该说的都给说清楚,以后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舒舒坦坦地过日子多好呐。
在薛珊静定亲当日,薛琅静特地在家休息一天,猎队让易雪晴和白荣荣带队出猎。
当轮到薛家给彩礼时,薛琅静便拿出字据,让孙家先在字据上签字,只要孙家签了这字据,她马上给钱。
为此,她还特地叫了张老头过来作证,让他以中间人的身份给孙坚念字据的内容,以防自己在上面做手脚。
果不其然,孙家爹娘虽然骂骂咧咧的说他们薛家不厚道,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