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若只是两个小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和父母之辈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有说,是要陷害你吗?”靳月挠挠脖颈,不是装无辜,装傻充愣吗?
来来来,家父真传。
靳丰年心头轻嗤,极是不屑的摇摇头。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丁芙蓉面色镇定,极力维持一位,为女儿操碎心的老母亲形象,满怀心事,眸中尽显孤独。
靳月笑了笑,“我只是想看一看夫人的食盒而已。”
丁芙蓉心头微沉,指了指桌案上的汤羹,“东西都搁在那儿了,公主想看只管去看,想验只管去验!若是一个靳大夫还不够,可以请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验看。”
“二娘?”顾白衣眉心微蹙。
丁芙蓉冲着她凄凉一笑,“不打紧,娘心里无愧,不怕他们查。都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公主如此待你,是为你好,我不会同她计较。”
这话说得多漂亮,听听人家这大肚能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丞相家出来的,如此一来,反而显得靳月小家子气,愈发斤斤计较。
“你同一个晚辈计较什么?”有些话,靳月不好说,但是靳丰年却是但说无妨,毕竟他与顾殷尚且平起平坐,何况是一个续弦罢了!
想起顾若离把他丢下河里,差点淹死他,靳丰年的心里就不痛快。
奈何没有证据,他又不好空口白牙的指认顾若离,顾若离因此逍遥法外,还仗着假肚子回到燕王府,享她的荣华富贵!
丁芙蓉一怔,刚要反驳,这里有你一个草民说话的份吗?
可靳丰年哪里会给她反驳的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又道,“孩子不懂事,长辈总归要包含,夫人若是觉得跟一个晚辈计较不太合适,那也无妨,出了宫呢……您来我医馆,同我说道,我这一介平民,也不好跟夜侯夫人在宫里争论,回头被人说是大闹宫廷,传到太后娘娘哪儿,可就不好了!”
“你……”丁芙蓉咬着后槽牙,拿太后压她?!
靳丰年皮笑肉不笑,环顾众人,“我一介草民,入宫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话语不周之处,还望夫人海涵!玉妃娘娘温柔贤淑,想必夫人也是大肚能容之人!毕竟,好竹出好笋,夫人您说是不是?”
得!
丁芙蓉这次算是遇见对手了,没想到一介乡野草民,竟生得这般利索的嘴皮子,委实不容小觑,果真是贱父出贱女。
“我自然不会与晚辈计较,何况又是白衣请来的客人。”丁芙蓉抬步就走。
“等等!”靳月皱眉,“夫人,我话还没说完,您这么急着走作甚?”
丁芙蓉的面上挂不住,一副失了脸面的样子,极是无奈的问,“你到底还想怎样?”
“我想要你盒子里的东西。”靳月指了指她手里的食盒。
丁芙蓉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说了吗?汤羹都在桌上了,你还揪着不放作甚?”
“我要的不是汤羹,是食盒!”靳月笑盈盈的看她。
丁芙蓉似有些恼怒,“胡搅蛮缠。”
“是不是胡搅蛮缠,夫人说了不算!”芳泽上前行礼,方才她一直没说话,是想看清楚靳月到底想干什么,如今她算是听明白了,“不过是个食盒,夫人为何这般舍不得?”
还不待丁芙蓉开口,芳泽已经上前伸了手,“夫人?”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偏偏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婢女。
可见,靳月入宫之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小丫头不过一阵子未见,竟变得这般厉害,倒是让丁芙蓉不敢再小觑。
芳泽拿了食盒,恭敬的递到了靳月面前,“公主!”
“食盒怎么了?”顾白衣不解。
靳月慢条斯理的接过,“爹,您有什么感觉?”
“体虚是因为气血两亏,若是长此以往,怕是腹中孩儿难保!”靳丰年叹口气,“这话,宫里的太医多半是不敢说的。”
顾白衣骇然瞪大眼睛,下意识的身子一颤。
“不过也别太担心,我给开个方子好生养着,没伤着根本,便能补回来,只是这前三个月,就不要再下床了。”靳丰年叮嘱。
靳月翻个白眼,“爹,你这话还没说到根本上。”
“就那么一星半点的,掺入饮食中,除非时日长久,否则根本察觉不出来!”靳丰年叹口气,“红花这种东西,平素喝两口倒是能活血,但用在孕妇身上,便是伤身伤胎的利器。”
“这里头有红花?”别说是芳泽吓了一跳。。
饶是南嬷嬷和许太医都验测过多回,委实没查出红花的痕迹。
“靳大夫,这话可不敢乱说!”芳泽提醒。
丁芙蓉再不济,那也是顾白衣的养母,到底是养了多年的,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何况,丁芙蓉若是真的弄出这些手段,岂非自掘坟墓? 有了顾白衣这位玉妃娘娘,夜侯府才能永享富贵,不是吗?
“靳大夫为了自己的女儿出气,浑然连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我敬你是个大夫,谁知你却是个屠夫,太医都查不出玉妃有喝下红花的痕迹,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是板上钉钉?难道宫里的太医,还不如你一个草头大夫吗?”丁芙蓉愤然。
二月有些为难,不知该说什么。
“汤羹每次送来,都是太医和南嬷嬷验看过的,若是大家不信,只管让二人来对质!”丁芙蓉理直气壮,“我若是要谋害玉妃的皇嗣,且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