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丰年两眼一翻,怦然向后倒去。
“靳大夫!”慕容安眼疾手快,当即搀住了靳丰年,“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小桐撇撇嘴,“将、军,我要跟着你,才不要同这糟老头子在一处。”
“你说什么?谁是糟老头子!”靳丰年猛地睁开眼,站直了身子愤愤的盯着她。
小桐梗着脖子,“装啊,你继续装啊!”
“不行,你必须留下,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慕容安抬步就走,“你自己跟靳大夫说,什么毛病?”
他,说不出口。
出去的时候,副将领着一群跟屁虫躲在树后,不解的面面相觑。
“诶诶诶,将、军的脸色不太好。”
“跟屁桐受伤了,将、军自然是担心的。”
“这还没开战,也没有刺客,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呢?伤着何处?伤得严重吗?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副将瞪了众人一眼,“将、军亲自送进去的,若是极为严重,必定会守着,现如今将、军都出来了,这跟屁桐的伤势肯定不会太严重。”
“那当时在河边,咱们都听到了这小子的叫声……”
音落,四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只有将、军和小桐,两两独处,然后小桐尖叫,受伤,出血……似乎颇有深意啊?!毕竟军中都是男儿,他们自然不会往别处去想。
“什么病?”靳丰年没好声好气的问。
小丫头扭捏着,慕容安离开时的话,她听得仔细,也品得出来意思,这是让她对靳丰年坦白,再让靳丰年留下她,否则她必须离开军营。
军中对军医素来极为敬重,所以……
“相思病!”小桐翻个白眼。
靳丰年左眼一跳,“说人话!”
“我喜欢将、军。”小桐抿唇。
靳丰年右眼一跳,“毒哑你!”
“我是女子。”
这话一落地,靳丰年险些腿软,堪堪扶住了边上的桌案,老脸铁青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慕容安碰了我!”小桐继续道,“他得对我负责。”
靳丰年觉得脑阔疼,坐在凳子上,抖着手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缓缓,你让我缓缓。”
突然间跟屁虫变成了女子,而慕容安还沾了她,哎呦这事儿闹的,沾了……沾了那得负责啊,可这小东西黑乎乎的一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脾气还暴躁,又是一根筋,回头生个孩子,不得浑得惊心动魄?
“反正我是认定他了,这辈子跟定他。”小桐捂着肚子,“我肚子疼……”
靳丰年咽了口口水,瞧着小桐裤管上的血色,“你这是……”
“女儿家一个月不就有那么几天嘛?泡了水,一下子兜不住,全化开了!”小桐的肚子有些坠坠的疼,脸色也不似方才,愈发苍白了些,“我疼!”
靳丰年扶额,“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了呢?”
“那你管不管?”小桐伏在床榻上。
靳丰年黑着脸起身,“管!我管!我不管还能怎么着?当爹当娘当大夫,行,行,你们这对兄妹两一德行,我收拾、我收拾烂摊子!”
不多时,靳丰年端了一碗姜汤回来,“给!喝了,完事!”
“我……”小桐皱眉。
靳丰年哼哼两声,恶狠狠的盯着她,“我告诉你,女人若是寒了身子,以后会这疼那疼,甚至在子嗣后代方面,都会有影响,你是不是……”
话未完,小桐一把接过姜汤碗,忍着喉间火、辣、辣的灼热,将姜汤喝了个底朝天。
靳丰年叹口气,这件事……迟早是个麻烦,得好好的、提前做好准备。
后来,副将悄悄的跟了小桐一眼,瞧着这小子端着脸盆拿着脏衣服去了河边,染血的位置……
副将狠狠皱眉,哎呀,屁股出血?
坏了坏了,将、军果真是着了这小子的道啊!
好在,翌日一早,南玥敌军便开始叫阵,这件事便被生生压了下去,谁都没再去想。
“哎哎哎,你干嘛去?”靳丰年问。
小桐紧了紧袖中的拳头,“我想去看看!”
“你现在,最好别出现在慕容安身边,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别给他添乱,那就是帮忙了!”靳丰年深吸一口气,忽然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什么时候看上他的?”
小桐定了定心神,“什么意思?”
“你是慕容安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原本是件寻常之事,可现在……我倒是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你原本就设计好的?我这人虽然是大夫,可看人也是一等一的好,你是不是装模作样,我看得出来!”靳丰年揉着鼻尖,“说实话吧!”
小桐哪敢说实话,她的身份搁在那儿,实在是太过沉重。
“之前我没给你探过脉,但是这一次……”靳丰年眯起眸子,“南玥的人,养尊处优,脸上的黑和掩在衣服下的肤色,是截然不同的,可见你有伪装。脸上的不是碳灰,洗不掉,应该是某些药物!”
小桐慌忙捂住脸。
“我是大夫,你捂着脸也没用,之前不曾细看,是觉得你这人又笨又丑,但是现在……”
但凡靠近慕容安的,靳丰年都必须小心。
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