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了?”靳月眨着眼。
明影颔首,“咬上了,而且相持不下。”
助燃这东西嘛,此前原就有,后来明影又添了一把。
当然,八皇妃做事还是很小心的,原本不会被人瞧出来,可明影这添了一把的行为,却打得八皇妃措手不及,这会还是懵逼的。
“明明天衣无缝,却让你给坏了好事。”明珠笑道。
霜枝端着切好的瓜果进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那八皇妃瞧着多和善,外人不知实情,都以为这八皇妃是怎样的贤良淑德,实际上呢?骨子里比谁都坏。”
“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坏透了。”明珠叹口气,“九皇子招谁惹谁了?还说此前八皇子与九皇子关系最好,最为手足情深,谁知……”
霜枝将盘子放下,仔细的为靳月布菜,“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笔账,我会替岁寒讨回来的。”靳月搅着碗里的小粥,眉心微凝,“不能让小家伙白白吃了这哑巴亏!”
明影颔首,“大人您放心,属下救走九皇子时,添的那把火,足以让八皇府手忙脚乱,再加上大皇子不依不饶,他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现在的关键是,八皇子舍不舍得八皇妃。”
提及这个,靳月紧了紧手中的筷子,半晌没有开口。
见状,明珠不解的瞧着霜枝。
“少夫人不必觉得她可怜。”霜枝柔声开口,“若无歹意,怎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自己都有孩子,却还要对九皇子下手,说明她不过是个自私狭隘之人,不值得您同情她。”
靳月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浅浅的叹了口气,“进来吧,别在门口待着了!”
听得这话,屋内众人皆站直了身子。
岁寒小脸微白,从门外亦步亦趋的走进来,脚下似有千斤重,小脑袋耷拉着,整个人没有半分光彩可言。
“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听墙角。”靳月继续喝着粥,“饿吗?饿了就坐下来一起吃。”
霜枝退开几步,与明影、明珠立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岁寒爬上靳月对面的凳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老老实实的拿了糕点往嘴里塞。
“我都听到了!”小家伙难受的抬头看她,“我做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靳月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杀人灭口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可我不可能去争抢皇位,他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岁寒红了眼。
靳月咬着筷子,扯了唇角笑道,“可你终究是皇子,而且……你跟我们走得太近了。当你不再受八皇府掌控,脱离了他们的掌心,盟友就会变成威胁,即便你是孩子又如何?死人不说话,也不会出卖他们。”
“为什么?”岁寒呼吸急促,“我又不是他们的棋子,凭什么要受他们掌控?”
靳月漫不经心的吃着,“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必须依赖他们,但如果你站在我们这边,等同于一把刀子,砍断了这份依赖,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岁寒哽咽。
靳月冲他笑,“现在明白还不晚。”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八哥他们的?”岁寒不明白。
自己费了这么多年都不曾疑心过,为什么他们刚到北澜,便能瞧得这样清楚?
“从你告诉我们,你知道大皇子跟西梁有所勾结,我们便没相信过莫桑。”靳月定定的望着他,“和西梁勾结这种大事,格里势必小心谨慎,而你只是个孩子,这种事怎么会恰巧被你知道?若不是蓄意,我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缘由。”
岁寒愣愣的盯着她,呆若木鸡。
他怎么,从未想过这点?
“有时候,越掩饰越刻意。”靳月往他碗里夹了荷花酥,“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有些事情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愿戳破,也不到时机。”
岁寒心里是难过的和八嫂,转眼间成了心狠手辣之辈……还想要杀了他,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之前八皇妃还想动我肚子里的孩子,人已经抓到了,只是没公开而已,暂时被我关起来了。”靳月说。
岁寒猛地抬头,捏着糕点的手狠狠拍在桌案上。
一瞬间,掌心里的糕点被砸成了粉末,小家伙气息紊乱,呼吸急促,胸前起伏得厉害,“他们敢!”
“敢不敢都已经做了。”靳月起身走到他面前。
握住小家伙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摊开,以帕子轻轻擦着他掌心的糕点碎屑,靳月的神情极为平静,唇角依旧带着清浅的笑。
“这就生气了?那以后能将你气死。”靳月抚着他的小脑袋,“敦贵妃的事情,兴许也跟他们有关。”
岁寒面色青白,抖着唇瞧她,“你说、说什么?”
“气死自己,才是真的便宜了他们。”靳月笑道,“你从小被主君和敦贵妃护在掌心里,有些事儿你不曾经历过,便不知黑白,现在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清楚,不要再被虚伪的感情左右,他们不值得你对他们好。”
金殿上,他还试图……保护过莫桑。
如今看来,是他太蠢。
“那天夜里,八皇兄不在府中,我躲在馔罚一直盯着。”岁寒拭去眼角的泪,“他真的没有回来,八皇嫂其实也知道,一直派人来书房查看。”
靳月点头。
岁寒肩膀微微抽动,“后来、后来母妃宫中的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