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笑着扶着梁惠君的手臂就势站起身来,抬眸看见她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吃了一惊,“惠君,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梁惠君苦笑一声,“最近身体是有些不适,已经让太医开了方子,正吃着呢!不过两天就没事了。”
赵容似是有些不信,转头看到苏玉妍端然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娴静的微笑,一如平日里那般沉稳优雅,倒看不出什么异样,便道,“我且信你这一回。”说罢朝四周看了看,“我那皇帝哥哥呢?这会儿都下朝好半天了,怎么不见他?”
“他呀!一天到晚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梁惠君笑道,一边请赵容坐下。
苏玉妍听着,疑惑地看了梁惠君一眼。听她这口气,难道还打算瞒着赵容不成?她们三人,同为穿越人士,早前又共过患难,情分与别人自是不同些。如果眼下真到了那样危急的时刻,为何还要瞒着赵容?
梁惠君回望了一眼苏玉妍,有意无意地笑道,“方才玉妍来得早些,还在这里与他碰过面。你若不嫌麻烦,就去前头寻他去,只怕正在听那些老臣们絮絮叨叨呢!”
听她这么一说,赵容连连摇头,“我平生最怕那些个白发长髯的老头子絮叨了,还是不去了……横竖我今天来了,是打算在这里呆一整天的,我就不信,他连晚饭也不吃了。”
“你呀……”梁惠君作出哭笑不得的模样,“看样子,是打算赖在这里吃晚膳了?”
“这是当然。”赵容微扬着下巴。“我好不容易进宫一趟,自然得蹭顿御膳才走,也不枉我大老远来了一趟。”见苏玉妍与梁惠君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便又翘唇一笑。“再说了,我还想跟赵宁说说话儿呢!许久没见她了,还怪想她的。”
说起赵宁,众人眉锋都微不可见地一颦。赵宁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按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不知为何竟然还没有定下亲事。当然。以她堂堂公主的身份,便是生得丰腴了些,求亲的人依然会把门槛踏破,只是,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而让赵宁到如今都待字闺中。据官方的说法,是赵宁因为自己身体过于丰腴而不愿意嫁人;至于个中内情,怕是只有赵宁本人才心知肚明了。
因此,趁着这个难得的大家团聚在一起的机会,正好把赵宁请过来好好问问,说不定还能把这事顺利解决。正应了一句话,一举两得。
梁惠君即时便着了鞋女去请赵宁过来。
待岫烟上了茶,梁惠君便又令她让御膳房准备午饭。等岫烟去了,她这才向赵容笑道,“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事这么紧要?竟巴巴地让人请我进宫来问?”赵容笑道。
苏玉妍瞧着赵容这一如从前那般天真活泼的模样。心知赵宥的事肯定瞒了她,要不然,以她的率真,这会儿哪里还坐得住?说不定早奔到赵宥身边哭泣去了。她心里想着,便有了计较,当下便接了赵容的话道,“自然紧要了。我也是为这事而来的呢]君说,昨夜她做了个梦,说是梦中有个白胡子老头跟她说了一些话,她心上心下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着人叫了我们进宫商议。”说罢朝梁惠君一笑,“惠君,你且把你的梦说给她听听。”
梁惠君一听,顿时明白她的心意,转念间。便就势笑道,“是啊,方才我已经跟玉妍说这事。”略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些天因为忻姐儿偶感风寒,连服了几帖方子也不见好,后来竟越来越严重,连饮食都不进了,我心里着急,便请人为她算了一卦,说是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让我赶紧她拣一门亲事,借着定亲的事冲一冲,一定会大好。我倒是半信半疑,不过。”她面色略显沉递升,“昨夜我做了个梦,有个白胡子老头儿跟我说,忻姐儿正逢命中大劫,让我务必在三天之内为她定亲事冲喜。如此一来,我便不得不信了。”
“况且,天下父母心,眼见忻姐儿病得这么沉重,我也就只能听从梦中人的安排了,虽说并不全信,却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宁信其无。所以,思前想后,这才请了你们两位来。”梁惠君放下手里的青花瓷茶碗,缓缓说道。
苏玉妍听着这滴水不漏的说词,不由得心里一忖。连忻姐儿病得沉重的事情都出来了,只怕并不是梁惠君临时编出来的故事,而是早已就想好的说词了。否则,只须看一看忻姐儿是不是真的病得严重,就会戳穿这个谎言。
果然,赵容听说忻姐儿病得严重,也不由得担心起来,“不过是个伤寒,怎么连服了几帖方子都没有治愈?是不是太医院的那些庸医没有尽力?”说罢便要起身去看忻姐儿。
“她才吃了汤药睡了,等会儿醒过来,再让岫烟抱过来吧!”梁惠君道。“今天特意请你过来,便是想为忻姐儿定下亲事。”
“不知为忻姐儿拣的是哪位勋贵之家?”赵容颦眉道,忽想起梁惠君说的是特意请她过来定下亲事,不由得瞪大眼睛,“你是说,你想把忻姐儿定给我们家梓川?”
“正是。”梁惠君笑道,“莫非你不乐意?”
赵容不由得嗔道,“你这是什么话?别说忻姐儿这么乖巧漂亮,便是为着给她冲喜这事,我也是千肯万肯的,况且我们之间这样患难与共的交情,我又岂会不乐意?”
听她这么说,梁惠君才绽颜一笑,“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本来,之前我还曾跟惠君说过,想让我们家梦姐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