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雍笑了。
眉梢眼角都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恶。
“我承认,现在不敢。”魏少雍轻挑慢捻的道出一句话,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等你十八岁之后,你看我敢不敢。”
他老爸答应七伯照顾茶茶到十八岁,这期间不能让她有任何意外。
就像生意人签订的合同,在合同期内,他不会做出任何过激行为。
但只要这个保护时间一过,没有任何东西能约束到他。
茶茶跟吃了定心丸一样。她也不挣扎了,随他去。
“既然不敢扔本小姐……那就请欧吉桑你,怎么把我拎出来,怎么再把我拎进去!”
魏少雍将她往栏杆边上拉了拉,处于求生的本能,茶茶一把握住栏杆,但是半截身子还在悬空的,双脚在空气里晃荡着。
“抓稳了。”魏少雍细心提醒她。
茶茶目光一缩,什么意思?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这句话的意图,魏少雍忽然松手了,茶茶身体倏地往下一沉,跟悬挂在阳台上的一截香肠似的,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啊——啊——”茶茶惊叫起来,双眼惊恐的望着悬空的双脚。
魏少雍抱着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不敢丢你下去,但你要是自己掉下去,就不关我的事了。”
魏少雍绕到栏杆另一边,发现有人想要上楼,厉声道:“谁敢上来试试!”
大家再怎么担心,也不敢违逆魏少雍的意思。
只好自发性的用身体组成了一张‘大网’随时做好承接的准备。
“小茶,你就服个软,认个错吧,少爷不是小气的人。”楼下人仰着脑袋大声喊道。
“魏少雍——我艹你祖宗十八代——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刚才劝她服软的老前辈落下一头的黑线。
茶茶十指紧紧扣在木质栏杆上,掌心的汗刷刷往外冒,她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二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掉下去死不死不知道,但要想完好无损,肯定有点难度。
“救命啊——朴哥哥——朴哥哥——”
茶茶对魏少雍显然是不抱希望的,而且她也不想让魏少雍出手。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朴世勋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见花季少女从他们家楼上跌下来吧!
听见茶茶叫朴世勋来救她,魏少雍眼底泛起一丝同情。
朴世勋哪里是多管闲事的人,现在,估计在隔壁看书呢。
魏少雍猜的没错,朴世勋自顾自的吃过晚餐,便去了书房。
茶茶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不见朴世勋前来搭救,顿时心灰意冷。
她低头目测了下高度,欲哭无泪,难道老天要亡她?
死不可怕,但是她怕疼!
她住院的那段时间,见过不少断腿断胳膊的,医生在他们身上打钢钉,没回上药的时候,皮肉都是翻卷出来的,样子特别瘆人。
“小茶,你要不会服软,我说一句,你学一句好不好。”底下有人喊起来。
茶茶现在哪有空理会下面人说什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两只手上。
“魏少,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小孩子计较好不好。”有位老者用手圈成一个话筒,朝上方大声的喊起来。
茶茶后槽牙都咬裂了,冷汗顺着腮边滑落,她红着眼眶,愤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邪恶男人。
“艹!我要是摔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刚才喊话的老者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弱弱喊道:“小茶呀,不是这句。”
“魏少,魏少,不要玩了,丫头年纪那么小,若哪里冒犯了,您看在七伯的面子上,也得饶恕她呀。”见茶茶说不通,大家只好把目标转移到魏少雍身上,试图利用死去的七伯唤醒魏少雍内心仅存的那点良知。
魏少雍就跟没有听见似的,深褐色的眼眸轻慢的盯着悬空的茶茶。
他今天势必就要把她这一身的刺拔的干干净净。
茶茶悲愤欲绝的仰起头望着晦暗的天空。
外公,今儿我要是死在这儿,下去正好给您您拜个晚年~~
茶茶呼吸急促,酸痛的双掌一点一点的脱离栏杆,虽然她拼了命的想扣住那一线生机,但她发现,生机是甭想了,死路倒是有很多条。
“魏少雍——我艹你大爷——”在临死前,茶茶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句怒吼。
喊完,掌心一松……世界在她眼前颠倒,夜空、清风、树冠……茶茶仰面以拥抱的姿势下降。
底下瞬间炸了。
“不要——”
“茶茶小姐——”
“快——大家围个圈!”
耳畔风紧,千钧一发的时刻,茶茶的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握住,下坠的身体在空中猛地一顿。
手臂的被拉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是谁救她?
茶茶虚弱的抬起眼,仰头望着头顶,月光下,她看见魏少雍在栏杆外探出半截身子,他单手拎着她,脸上载着玩味的笑意。
他还笑的出来?
底下统统都松了一口气,扬起劫后余生的欣慰笑容。
“魏少,好样的。”
“我的天,刚才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就在底下人快要放鞭炮庆祝的时候,魏少雍如法炮制的把茶茶又挂在了原来的地方。
“抓好了。”魏少雍还跟上回一样温和的提醒她。
茶茶膛目结舌的望着魏少雍。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