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从拍卖会上入手了一个黑玉扳指,也不知是不是此物不详,入手的当天她就出了车祸。
再睁眼时已然到了一片异世界大陆。
江绵绵,也就是现在的女扮男装的新任伯爵查理维奥莱特,对着水银落地镜一点点拉紧束胸的紧身衣服。
传闻中海中巨怪的皮被贵族少女追捧用来勒出小蛮腰的束腰却被可怜的查理自14岁以后就拿来束胸。
在拥有了伯爵头衔的继承权的同时,她也失去了作为一个女孩美好的一生。
但目前,这些都不重要了。
如果再今天结束以前她没有寻找到足够保命的手段,那么明天上路的时候,就是她死亡的倒计时。
江绵绵不敢赌自己还能不能撞大运地再穿一次。
压下心底蔓延开来的恐慌,她穿上一件又一件繁复又华丽的贵族华服,最后再披上一件长至膝盖,类似于前世燕尾服的海蓝色长外套。
盛夏还要如此穿戴,才算是符合了贵族该有的体面,江绵绵除了热的想翻白眼,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
最后再次看了看卧室摆设的古董时钟,见已然快要到了约定见面的时间。
她才慌慌张张地走出房间。
即便有原身的记忆,但江绵绵还是对自己所住的这座华丽的庄园感到有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尽管生活在这栋华丽的庄园是这里无数平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但对于此时的江绵绵来说她宁可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而非这样身世复杂又狗血的新晋贵族。
走廊上朝阳面的巨大窗扉投射下盛夏正午强烈又炙热的光线。
即便这样的天气,贵族男士出门还要穿好里外三件套,而对于查理还要加上一个闷不透气的束胸,简直不亚于是一场酷刑。
午餐后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从习惯去休息一些,庄园内只有少数几个执勤的仆人不敢有一丝懈怠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查理经过这些仆人,他们都会恭敬地对他行礼,并毕恭毕敬的称呼一声,“伯爵大人,午安。”
尽管这些话语中,查理本人并不能感受到多少敬畏
她轻声快步地走到了满是陈列品的走廊尽头,刚要顺着扶手楼梯下去的时候,便被身后一道清冷又疏离的女声叫住。
“你去哪里。”
女声冷淡漠然,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厌倦。
听起来好像是看管监狱的牢头,如果不是江绵绵反复确认过原主查理的记忆,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发出声音的女人是原主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的。
她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一个年过三十但十分丰腴美丽的少夫人在首席在一等贴身女仆的搀扶下,朝她走来。
“我在问你话,你去哪里。”
微皱眉头的美丽老伯爵的遗孀如此询问。
这语气,真的跟教训做错事的三等女仆似得。
原身这个母亲怕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认识到吧
她那被当做伯爵唯一继承人养大的儿子,如今已经在老伯爵去世后受封成为了新任的伯爵。
也就是这栋庄园府邸的合法拥有者。
没有对傲慢无礼的生母出言顶撞,江绵绵深吸一口气,压住替身体原主的愤懑与不平。
因为,她不想再这个关键时候引起对方不必要的警惕,这样会给她之后的计划带来很大的麻烦。
“没什么,只是要去封地了,所以跟朋友最后聚聚。”
“朋友”老伯爵的遗孀微微蹙眉,显然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位所谓的朋友是哪个。
原身,查理因为身上隐藏的秘密,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是个在别人印象里阴郁又没有存在感的少年贵族。
“你哪来的朋友”
呵呵,真是亲妈了。
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这位夫人真是不予余力的在社交场合摸黑原主,让那些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们都拘束着自家的孩子,孤立原主。
这样就能保住那个惊人的秘密了。
查理不想多纠缠,“我有事先走了。”
大概是盛夏炎热的天气让人都会莫名带一些火气,她也不等伯爵夫人回话,转过身就飞快蹬蹬蹬地一路跑下楼。
只听,身后传来女人的不满抱怨声,“越来越不像话了成为了伯爵,就这副样子了吗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难怪这家里的仆人对原主这个新任的伯爵都缺乏敬畏,有这样一个亲妈在,还真是难为他们没有当面对我作出鄙夷的神情了。
江绵绵有些憋闷地想到。
他就这样一路奔出了伯爵府邸的郊区庄园,不过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愣是出了不少汗。
顺着庄园外的林荫大道一路向南走去,不用拐弯,大约十分钟的路程便能看到另外一座奢华的庄园。
那是侯爵家的庄园。
这一片的豪宅宅邸都是帝国拥有贵族身份的显赫世家所拥有的。
而就在这里,江绵绵找了一颗粗壮的大树。
她绕到大树背对林荫大道的一面,往粗壮树干上一靠。
粗壮的树干遮挡了她的身型,树荫又挡住烈日阳光。
她一边从外套内兜中掏出怀表看着分针缓慢的异动,一边时不时探出头,从树后张望一下林荫大道上的行人。
到了约定的时间,侯爵家豪华的庄园中跑出来一个高大的十八岁上下的少年人。
他顺着林荫大道一路慢跑时不时张望一下左右,似是也在找人。
他一头金发微卷,头后系了一条镶嵌宝石的丝绸发带,整个人看着阳光又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