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父亲——梁正啸的陪伴下,梁好走进了一个奇怪的花园。
花园里,一个白色的大帐篷格外醒目,花园另一边的凉亭上装饰着成千上万的白紫色的百合。秋天树叶的颜色已经在变化,这与花朵柔和的色调形成了强烈却又和谐的对比,格外唯美。白色的花瓣铺成的地毯上,两侧是一排排白色的椅子,这些椅子指引他们走向一个城堡样式的礼堂。
梁好有些奇怪。她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何时来的,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和自己的父亲来到这个公园以及这个礼堂的了,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但是她却看到了自己父亲期待的眼神。
“紧张吗?”他一边笑着问她,一边引领着她推开了礼堂的门。
这是一个像教堂一样的礼堂。梁好惊讶这里的豪华与美丽。但她更惊讶她在众多的宾客中认出了那些熟悉的面孔,她沿着满是鲜花的走廊走着,她情不自禁的笑着……第一排是她的妈妈,她就坐在盛阳的母亲盛敏文的旁边。当她看着她们时,这两个女人都向他点头表示鼓励。她们的后面是她的大学同学,以及重案组的同事胡帅领、朱智臻,傅强和关海滨。他们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他们正在彼此聊着天。
“不过……这到底是哪里?”梁好慢慢的拉平了自己的嘴角。她想问站在自己的身边的梁正啸。但是她刚想问出口,她就无意识的瞥见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以及自己身上正穿着的那件白色婚纱……
“这……这是怎么回事!”梁好低头看着这一切,又惊讶又慌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很紧张。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就在这里。”朱智臻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她亲切的投给了梁好一个拥抱。
“谢……谢。”梁好给了朱智臻一个感激的微笑。但是这依旧无法驱散她由于记忆的空白而造成的紧张。“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她悄悄地问朱智臻。
“当然!”
“我不是在培训吗?我怎么回来了……而且……我不记得盛阳什么时候向我求过婚?”
“盛阳?”朱智臻惊讶的看向梁好。那眼神也立刻让本就感觉不对劲的梁好更加紧张。
“怎么……了?”梁好试探性的问。
“你的另一半是他——”朱智臻看向礼堂的门口。
顺着朱智臻看向的方向,梁好当即就看到魏祖鸣出现在他的前方。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他的整张脸都在对梁好微笑,他眼中闪烁着令她梁好感到陌生和惊悚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梁好瞬间看向宾客席。当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母亲身边坐的女性由盛敏文变成了一个长相和魏祖鸣极为相似的穿着贵妇装的女人的时候,梁好听到了她内心崩塌的声音。
“不可能,不可能!”梁好呼吸急促,她求助般看向梁正啸,又想向朱智臻。“不可能,我是不可能和魏祖鸣结婚的……”
“我知道你很紧张。但是你一定能做到。好好享受这一刻。准备好了吗?”当吉他手演奏第一个和弦时,朱智臻握住梁好的手,再次低声安慰她。
“不是这样的!”梁好断然打断了朱智臻的安慰。“我不会和魏祖鸣结婚!盛阳呢?盛阳去哪了!”
而朱智臻和梁正啸则同时对视了一眼,表情奇怪而困惑。
“盛阳是谁?”朱智臻皱着眉头问梁好。
梁好结结巴巴的笑了起来,“你们……在开玩笑吧……”,而当她看到朱智臻和梁正啸那认真的、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表情时,她只觉得她的心脏被人放了一枪,她瞬间忘记了如何正常呼吸……
“梁好?梁好,梁好!”
急切的语气加上手掌上有力道的拍打,梁好一下子摆脱了噩梦的束缚。
梁好瞪大了眼睛看向叫醒她的室友周怡盼,她大喘着粗气,激烈的反应致使她手里的笔记本掉落在地板上,但是她却没空理会。她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脊到现在都还在发颤。
“你没事吧?”
周怡盼将梁好的笔记本捡起来递给她,关心的问。
“没,没,没事。”梁好接过本子,但是她的思想依旧还在恐惧中高速旋转,没有完全回到现实。“我在哪?”她魔怔般问周怡盼。
“当然在上课啊!”周怡盼指了指她们正前方,一个戴着眼镜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师。
梁好看向讲台处。她确确实实看到老师那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就在她不远处,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也依旧严厉,真实,仿佛触手可及——
“人不喝水最多可以过活几天?”她问。
“七天。”周围的学员回答。
“人不吃饭最多可以活几天?”
“一个月。”
梁好加入了那些声音之中。而当她发现她的声音没有一点违和感时,她才敢确定,没错,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这都怪这刚才的梦太逼真、太吓人了。梁好摇了摇头,她终于真正的笑了起来。
当朱智臻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且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一直守在病床前熬了一夜的胡帅领接到了梁好的电话。胡帅领听到了梁好急切的声音,她是因为做了噩梦,才特意在下课后特意向她认识的每一个重要的朋友都问了一下平安的,因为朱智臻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她的丈夫的手机又显示空号,她万不得已才联系了胡帅领。
“她……没问题……我们昨天才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