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经历过那次破坏力史无前例的次贷金融海啸的业内人士,即便在金融海啸过去之后若干年,也都对金融衍生产品望而生畏,甚至是谈虎色变。
所以刚才在听到吴明昊提到金融创新,而且还是高盛集团的金融创新时,乔天宇本能地警觉了起来。
要知道,虽然上一世乔天宇在高盛集团供职多年,对高盛集团很有感情,但不得不说在金融创新这一块,高盛集团可是劣迹斑斑,甚至是臭名远扬。
简单说一下,让高盛集团最为臭名远扬的那次金融创新吧,那一次也最为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饮鸩止渴”!
2001年,在加入欧元区的关键时间节点上,一直致力于加入欧元区的希腊却犯愁了。
因为根据欧洲1992年签署的《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欧洲经济货币同盟成员国必须符合两个关键标准:
预算赤字不能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3和负债率低于国内生产总值的60,然而当时的希望不能满足这两个条件。
眼看着不符合条件而被踢出欧元区,高盛集团站了出来,一名名叫安替格尼?劳地亚迪斯的女高管帮希腊设计了一个复杂的幕后交易策略,也就是“货币掉期交易”。
帮希腊成功掩盖了一笔高达10亿欧元的公共债务,从而满足了欧元区成员国的标准,硬生生地将希腊带回到欧元区内。
当然,这种被称作是高盛集团“金融创新”的货币掉期交易比较烧脑,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读一读。
希腊发行一笔100亿美元(或日元和瑞士法郎)的十至十五年期国债,分批上市。
这笔国债由高盛投资银行负责将希腊提供的美元兑换成欧元。到这笔债务到期时,将仍然由高盛将其换回美元。
如果兑换时按市场汇率计算的话,就没有文章可做了。事实上,高盛的“创意”在于人为拟定了一个汇率,使高盛得以向希腊贷出一大笔现金,而不会在希腊的公共负债率中表现出来。
假如1欧元以市场汇率计算等于135美元的话,希腊发行100亿美元可获74亿欧元。然而高盛则用了一个更为优惠的汇率,使希腊获得84亿欧元。
也就是说,高盛实际上借贷给希腊10亿欧元。但这笔钱却不会出现在希腊当时的公共负债率的统计数据里,因为它要十至十五年以后才归还。
这样,希腊有了这笔现金收入,使国家预算赤字从账面上看仅为gd的15,而事实上2004年欧盟统计局重新计算后发现,希腊赤字实际上高达37,超出了标准。
后来又有透露出来的消息表明,当时希腊真正的预算赤字占到其gd的52。远远超过规定的3以下。
除了这笔借贷,高盛还为希腊设计了多种敛财却不会使负债率上升的方法。
如将国家彩票业和航空税等未来的收入作为抵押,来换取现金,这种抵押换现方式在统计中不是负债,却变成了出售,即银行债权证券化。
高盛的这些服务和借贷当然都不是白白提供的,高盛共拿到了高达3亿欧元的佣金。
高盛深知希腊通过这种手段进入欧元区,其经济必然会有远虑,最终出现支付能力不足。
高盛为防止自己的投资打水漂,便向德国一家银行购买了20年期的10亿欧元cds“信用违约互换”保险,以便在债务出现支付问题时由承保方补足亏空。
所以因为这笔“金融创新”的后果,直接导致了2009年震惊全球的希腊债务危机的发生,让希腊经济陷入了全线崩溃、几乎万劫不复的深渊,真正做到了“饮鸩止渴”!
然而高盛集团明知那是一杯毒酒却不管希腊死活,为了赚钱把希腊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高盛集团却因为这次交易赚得盆满钵余,这自然也成了高盛集团“金融创新”历史上最大的污点,没有之一!
上面说了这么多关于金融创新的故事和案例,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加直观地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金融创新,金融创新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大!
当然了,金融创新也并非一无是处,不可否认的是,自从二战以来,美国华尔街就是凭借凭借金融创新迅速崛起,发展成为能够与老牌金融帝国英国相抗衡的强大存在!
而前面也曾介绍过,1994年雷曼兄弟从美国运通集团独立之后,在铁血总裁富尔德的带领下,高举金融创新的大旗,从而迅速崛起,重回“华尔街五大投行”之列。
所以说,金融创新有好的一面,自然就有不好的一面,只不过高盛集团在这方面实在是“名声”不好。
所以作为高盛集团“老员工”的乔天宇,在听闻“外交债券”的金融创新dbl之后,更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吴先生,您刚才所说的dbl是什么意思?麻烦您详细跟我讲一讲,行吗?”乔天宇迫不及待地问道。
“哎,好吧,我们可是被那dbl给坑惨了!”dbl是吴明昊的梦魇,一提到这个词,吴明昊就叹气连连。
“哎,当时在‘外交债券’的秘密会议上,高盛集团的代表就提出,在‘外交债券’发行初期,他们高盛奉美国财政部之命购入了高达1500亿美元的‘外交债券’。”
“在债券持有期间,全球通货膨胀一直高居不下,他们不仅损失严重,而且‘外交债券’占去了大量资金空间,让高盛集团失去了资金交易的灵活性。”
“所以很多次高盛集团都想抛掉持有的‘外交债券’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