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坐在床边,神色胶着,也就是在此时夕颜听到脚步声,她猛然从床上起身。
房门被推开,流光站在那里,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主子招你过去!”
“主子让我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有旁人吗?”夕颜脚步微微后退半步,她心里乱作一团,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不去的办法。夕颜太清楚主子的脾性,若是主子知道自己欺骗他,那么自己的下场必定会难逃一死,夕颜怕死,她想要活着。
流光的目光突然锐利起“身为属下,这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事情,你是让我拎着你过去,还是自己走过去?”
流光既然这样说,就定会这样做,夕颜打了一个冷颤,流光在生死门有着绝对的地位,手段狠辣的让门中上下之人都无不惧怕。
夕颜磨磨蹭蹭的往外走去,路上她左顾右盼,在想着自己可不可以逃走,可祁王府守卫森严,夕颜知道这里有多少暗卫在把守,凭着如今自己的身体自己根本逃不出。
再磨磨蹭蹭,夕颜也来到大厅外,生死就在此刻,夕颜握着手踏入大厅内。
“不可能!不可能!”夕颜一进入大厅就瞧见坐在主位上的怀南,此时的怀南绾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头上点缀了几颗浑圆透白的珍珠,那珍珠一看便不是凡品,像是透着光,衬着怀南的容颜,愈发显得仙气缭绕,不似凡尘中人。
如此美丽的,甚至脸颊之上连丝毫的瑕疵都无,这样的怀南怎么可以让夕颜接受,她以为自己瞧见的怀南是病怏怏的,神色颓废的毁了容的女子,可如今坐在那里的怀南却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
“夕颜,好久不见,我可真是思念!”怀南瞧着夕颜,她的目光瞬间就起了一场暴风雨,看到夕颜,她就想起寒酥的死,那是怀南心里揪着的疼。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你不是帝师!”夕颜惊恐的瞧着怀南,她转过头急切的寻找南砚祁“主子,她不是帝师!她不是,主子您看清楚!”
此时南砚祁恨不得直接杀了夕颜,若不是想要让怀南自己动手,他又何必坐在这里瞧着夕颜觉得怒气都快止不住。
“她是谁,爷比你更清楚!”南砚祁的声音带着冷。
“不!她不是!明明她的脸颊被我狠狠的用刀划破,深可见骨,她不可能脸颊安然无恙!”夕颜疯狂的大喊。
可她喊出这句话后,众人突然都沉默,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瞧着夕颜。他们当日都将夕颜的话语当真,以为怀南是被逸军所伤,如今夕颜突然开口,众人都明白过来他们只是被欺骗了,更何况从夕颜的话语中不难想象当初的怀南遭受怎样的痛苦。
南砚祁更是起身,他一把捏住夕颜的颈脖,声音里带着悲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哪怕南砚祁知道夕颜伤害怀南,可怀南没有具体的告诉他事情原委,他更不知怀南竟然还遭遇毁容,怪不得当时怀南带着面纱。南砚祁不好奇怀南怎么恢复容颜,他只是心疼怀南遭遇那么多痛苦,而他却一无所知。
夕颜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可此时她已经濒临崩溃,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她疯狂的尖叫“是,是我毁了她的脸,谁让她用自己一张狐媚的脸勾引主子您!而且啊,我还一剑一剑的伤了她,还杀了她很喜欢的婢女,哈哈!怪我,我当时就该将她的脑袋给割下来,让她再也不能出现在您的面前!”
“你该死!”南砚祁的眼睛里闪过黑暗的气息,他手掌一动就要杀了夕颜,而周围的众人更是怒不可遏,大家都有想要杀夕颜的冲动。此时众人才明白,怀南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砚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的放在南砚祁的手背上,让南砚祁扭过脑袋瞧着怀南,目光里都是抑制不住的疼惜“怀南,对不起!”
怀南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她从没有怪过南砚祁,她拉着南砚祁“不要让她死的如此简单!”
南砚祁明白怀南的意思,他一把扔开夕颜,让夕颜整个人跌落在地,而此时怀南一步一步的朝着夕颜靠近“你毁我容颜,伤我性命,但你钱不给我,不该杀了寒酥!”
六出此时就站在角落里,她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眸却湿润一片。
“啊!”突然,夕颜爆发出痛苦的声音,只见怀南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直接划破夕颜引以为傲的脸颊,她一刀接着一刀,不过片刻夕颜整张脸就布满鲜血和伤痕。
怀南突然拿出一粒药丸塞入夕颜口中,她冷笑道“我不会杀你,你今后会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我要让你日日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怀南就瞧了眼六出,六出从角落里走出,她拖着夕颜离去。
从此以后,夕颜日日被困在水牢中,她每日里接受各种各样的酷刑,却偏偏之后又被救回来,周而复始,到最后竟然疯癫了。